譚小苦因為有了不祥的預感沒有在大梘塘村停留,當即辭了唐順成火速返回。
回到東安縣城趕上吃中午飯。飯後,譚小苦不敢停留,急急趕往驛站。但很不湊巧,驛站隻有三匹馬可以出租。
舒祥林得到楊雲誌的報告,一刻也不停留,立即點起十名精幹的手下緊急趕往靖州。
楓木嶺總共有五杆真槍,五十餘發子彈,這些家當被山寨視為珍寶,平時下山打家劫舍最多隻帶一杆真槍,這一次槍和子彈全部帶上,可見舒祥林準備下老本。
六月初一中午,舒祥林一行抵達靖州入住都梁客棧。他們在房間裏把拆成零部件的槍從籮筐裏取出來重新組裝好,這才吃飯。
飯後,舒祥林派楊雲誌去警察局通知薑再雲過來。
盡管已經聽了楊雲誌的報告,但舒祥林仍不放心,薑再雲一到,他緊緊抓著對方的手問:“我的好弟兄,梁廳長真的願意和我們合作?”
薑再雲說:“梁廳長不僅願意合作,還有一件好事,我要親囗告訴你!”
“什麼好事?”舒祥林期待地等聽下文。
“祥哥好好想想,你們山寨最想要的是什麼東西?”
“槍和子彈?”
“祥哥果然是聰明人”薑再雲伸出大拇指,“不過槍隻有五杆,四杆漢陽造,一杆盒子炮,子彈有一萬多發,都是打靶時攢下來的。”
“太好了,這是雪中送炭啊!”
“梁廳長說了,分紅的事他不參加,你們把這些東西買下來行了,價格還可以比別人便宜。”
舒祥林興奮道:“這批軍火一定要給高價,分紅也不能少了他的份!”
“祥哥,你這樣說話老弟要批評你了!”薑再雲突然板起麵孔。
“怎麼了,我說錯了嗎?”
“怎會沒說錯呢?人家堂堂警察廳廳長跟你分什麼紅?”
“好好好,不給他分紅,這批軍火我用白菜價買下,哈哈哈……”舒祥林終於聽明白了,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這還差不多。”薑再雲也笑了。
舒祥林斂起笑,麵情也變得認真起來:“望鄉客棧那邊是什麼情況?”
“很好,譚小苦還沒有回來,看樣子一下子回來不了。”
“其他的呢?”
“其他也沒有異常,剛剛銀白元的幹兒子劉得銀還到局裏找過我呢。”
“他找你幹什麼?”
“他說最近客棧周圍老是有來路不明的人出現,要求增派警力。”
“你答應了?”
“當然得答應,不答應他們會懷疑。”
“說的也是……”
薑再雲:“什麼時候行動?”
“當然是越快越好,人和槍都帶過來了,要不……就在今晚!”
薑再雲:“今晚不行,太突然了。”
一旁的楊雲誌插話:“突然才好呀!”
“望鄉客棧平時是兩條人槍,今晚增加到四條,人家占領有利地形,一旦交上火你們怎麼對付?”
楊雲誌:“你不是說會給我們提供方便麼?”
“我確實會給你們提供方便,不然你們也無從下手,但是我提供方便是需要一個準備過程的。”
楊雲誌:“什麼叫‘準備過程’,我都沒聽懂。”
薑再雲:“比如一架飛機起飛,它需要助跑,哪怕是一隻鳥,也要蹬一下樹枝才可以起飛。”
“不要亂打叉!”舒祥林叱住楊雲誌轉對薑再雲,“我的好弟兄,你如何提供方便可否先透露一、二?”
薑再雲:“說到這個事,還是梁廳長想出的辦法,那真是絕了,至於具體如何實施到時候哥哥自然會知道!”
望鄉客棧從六月初一晚上起,負責警戒的警員由原來的兩人增加到四人。在時間的安排上,仍然按原來的規定兩班倒。武器裝備是兩杆漢陽造、兩把盒子炮。白天輪到休息的警察活動自由,到了晚上必須在客棧過夜,以便隨時投入戰鬥。
原來的兩名警察由於得到過銀白元不少好處基本上還算盡心盡職,新來的兩位好像不太情願,有時還罵罵咧咧。
銀白元看在眼裏,記在心上,當他們單個行動沒在一起的時候,他悄悄塞上一塊大洋,然後問道:“你那位同伴好像不太高興,是不是我們招待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