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老婆不信你信誰啊!”
“一開始你也不信。你是去了現場才相信的。”
“鈺瑩,這回是你立了大功,不然我們真的無處可去了。”
“其實我們一路上都可以這樣住下去,下一個地方住哪兒,到時候我再告訴你!”
“你也會賣關子了,走吧,這裏比騾馬街方便,你去了就會知道。”
“你不說我都知道,蔣興和很會享受,從來不會虧待自己。”
譚小苦牽著兩匹馬前行,蔣鈺瑩隨後,到了一木屋前停了下來指著右邊的小巷:“從這裏進去,後門我幫你打開了,還點了燈,我寄了馬很快會回來。”
譚小苦看著蔣鈺瑩從小巷進去,直到看不見人才牽著兩匹馬去馬廠,又親眼看著馬廠的飼養員在馬槽裏加上精料,這才回蘆洪市一百五十八號過夜。
是夜無話。次日譚小苦醒過來的時候不見了身邊的妻子,輕聲叫了幾聲很久才見蔣鈺瑩挽著褲管、衣袖進來。因見她一身濕漉漉的,便說:“快做娘的人了,還象小姑娘一樣玩水。”
“小苦,我終於找到了!”蔣鈺瑩興奮地說。
“你找到什麼了?”
“不是跟你說過嘛,在我的記憶裏有一個地方,前麵是街,後背是河,有碼頭,還有一級一級的石階,霞光萬丈地照過來……這裏全有!真的,你跟我去看看,一點不騙你!”
“我相信,不用去看了。”
“真是怪啊,之前我何曾來過這裏了?在我的記憶裏卻是那樣的深刻。”
“我想你或許是來過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很小的時候來過……那時你不可能有記憶。”
“有這樣的事嗎?”
“我隻問你一樁事——你見過你母親嗎?”
“沒有……”蔣鈺瑩搖頭,興奮勁一下子全沒了。
“蔣興和是怎麼對你說的?”
“他說我母親是他的第二個太太,生下我就死了。”
“你相信嗎?”
“原來信,後來懷疑,現在全不信了。”
“為什麼?”
“我看出了他的多麵性,他太神秘、太複雜了,他說的話是不可能真的。”
“所以我敢肯定,這個地方一定隱藏了某種秘密,而這個秘密很可能與你的身世有關。”
“小苦你說的對,現在我有一個強烈的願望……”
“什麼願望?”
“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我理解你的心情,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這個過程有可能十分漫長,甚至這個謎團終生都無法解開。說得更明白一些,就是看你的運氣——能否遇到知情人。”
“知情人為什麼是遇到,不是找到呢?”
“以蔣興和的辦事風格,他會做得滴水不漏,他不會給任何人機會的,也包括你。”
蔣鈺瑩沮喪道:“是的,這個人很可怕,簡直是惡魔……”
“他是惡魔,可他有一個菩薩的外表。別說這些了,我去街上吃早飯,回頭給你帶飯回來。”
譚小苦來到街上的飯店吃飯,本打算用飛快的速度吃完飯走人,因為家裏還有人等著,誰知一坐下就不想走了,飯店裏的人正在說街上有趣的人和事:街上有個神秘的張先生,為了他定四爺和三個老人打賭……
正聽得起勁,外麵傳來“又打起來了”、“又打起來了”的喊叫聲。譚小苦跟著人群走出飯店看熱鬧,果見有幾個人在撕扯,隻是很快就被街坊分開了。回到飯店問是怎麼回事。一當地人說:“還不是定四爺的後人和孔騸匠的後人在打架。”
“這兩家人為何還打架?”譚小苦說。
“前段時間定四爺病了,一直躺在床上沒有好。這些天孔騸匠的後人逢人就說定四爺病得好,他生不如死是老天在報應。定四爺的後人聽到後不幹了,說他們是幸災樂禍居心不良,罵來罵去就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