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胡說。”
雖知道雙喜實在玩笑,江挽雲還是提醒她,“你這話忒渾,讓人聽了去豈不惹禍上身?日後不準再說了。”
“奴婢知錯。”雙喜有些委屈,同時也有些後怕。
先前在家裏胡言亂語習慣了,進了宮有時還是會不留神說錯話。
“對了,昨夜那個刺客怎麼樣了?”
“聽說今日皇上審過就押送到大理寺了,皇上這會兒應該正在審問呢,娘娘是否要去瞧瞧?”
“不了。”江挽雲搖頭,“畢竟是前朝事,我實不好參與。”
正陽宮內,李熙被捆了一整夜,身上的血液都凝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這麼虐待他,將他捆在偏宮中漏風的宮殿柱子上,冷風吹了一整夜,他又被捆著,一整日飯未吃水未進,整個人想死的心都有。
“大膽刺客,還不快如實稟報,是誰指使你行刺皇上?”
“沒誰指使,就是小爺我自己看不慣狗皇帝增收賦稅,故而親自上門討個說法。”
“你這是討說法?”周嘉玉有幾分想笑,“若非朕躲得快,先在已是孤魂野鬼一個了。”
“那是你運氣好,再給我一次機會,肯定一劍就殺了你。”
李熙不屑冷哼。
“你是新羅的子民?說來也奇怪了,增加賦稅,你們的國主都沒有找朕討要說法,你一個平頭百姓竟然強自出頭,就不怕有來無回?”
“我爹沒骨氣,可不代表我也沒骨氣,若是讓我回了新羅,改日必定整頓人手大軍壓境,將你大蕭收為我用。”
周嘉玉一笑。
“原來是新羅的太子殿下。”皇後說的果然沒錯,這個太子的確是有點憨,“且不說你新羅全部人口加上都沒有我上京一城的人多,何來的大軍壓境。再說你現在在朕手上,莫非你真以為朕會大發慈悲放你回新羅?”
李熙頓了頓。
想來也是,他都落到這狗皇帝手上了,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小爺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與其低著頭順從的受著壓迫,還不如奮起反抗。
“新羅去年的收成不好,百姓們本來自己就難以填飽肚子,你們大蕭卻突然要增加賦稅,每年我新羅還要贈送百萬兩的貢禮給大蕭,實在是承受不了,父皇幾月之間頭發白了大半,他知道新羅國力低微,無法同大蕭抗衡,隻得接受大蕭所有無理的要求。可我不這樣認為,你既然壓迫我們,我們就要反抗,即便是死在反抗的過程中,也比被你們壓榨至死來的痛快些。”
李熙自小錦衣玉食長大,被養的嬌縱,性子桀驁,不願屈居人下,他眼中堅定,瞳孔幽深,周嘉玉收起了笑。
“你倒算是個勇士,卻算不得一個合格的儲君。身為儲君,未來的國主,不僅要有一時的意氣,還要有為國家為子民考慮的長遠之見,哪怕是要卑躬屈膝,也要臥薪嚐膽壯大自己,這才是一個國主應該做的,你父皇做的沒錯。”
李熙不懂他的話,有些茫然。
“你新羅區區百萬兩賦稅,我大蕭並不放在眼裏,朕可以減免賦稅,隻不過有一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