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阡陌是被腳底板的痛感痛醒的,再加上她長年養成的早起去早餐店兼職的習慣,所以,天還未亮時,雲阡陌就睜開了眼眸。

借著微弱的台燈光線,雲阡陌發現自己現在身處的陌生環境。

隨著意識的恢複,全身的疼痛感便如潮水般湧來,雲阡陌趕緊坐起身來,檢查了一遍身上的衣物,竟……

她昨日穿的明明是T恤牛仔褲,可現在為什麼會是一件純白的浴袍。

自己被人……

一個不好的念頭在心中隱隱升起,雲阡陌心裏仿佛被一座大山壓著,堵的厲害。

以前偶爾看到新聞裏,說有人會在深更半夜去大馬路上撿醉酒的女子行不軌之事,自己昨日,貌似是在那個公交站牌那裏,太疲憊,後來,她昏昏沉沉,睡著了……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雲阡陌心裏著急,冷不防瞥見了另一方沙發上,那個穿著跟她身上一模一樣白色浴袍的男人。

燈光晦暗,而且,他還用手撐著額幾乎擋去了半張臉,雲阡陌心中的羞怒完全蓋掉了那個男人的一絲熟悉感。

她氣自己昨晚為什麼會毫無防備的在大街上睡著,更對現在的世道人心感到絕望。

短短的不到24個小時,竟發生了這麼多事,被人辱罵是個心機女,被人懷疑耍手段,被送進警察局,現在,還被一個陌生男人給……

她也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大學生,她一向自尊自愛,卻沒想到,季霖琛沒毀掉她的人生,現在卻被別的男人毀了清白。

她鼻子酸的厲害,想哭的時候卻抬手咬住了自己的指節,她不能吵醒這個男人。

看他的體型,她完全無法反抗。

該怎麼辦?

赤著腳下地,雲阡陌想離開這裏卻發現門鎖是指紋的,根本無法出去。

她需要求救,她的包包不見了,手機也早已沒電,隻能尋找著房間內看有沒有通訊設備,沒有發現男人的手機,倒是在吧台處找到一台電話,好在是無線的,雲阡陌將無線電話緊緊的握在手中,又悄悄的將茶幾上的玻璃花瓶攏在懷中,環顧四周之後,她在去浴室還是陽台之間選擇了後者。

客廳與陽台之間有一道玻璃門,雲阡陌輕手輕腳的繞過沙發上的男人。

夏日的晨風也帶著涼,此時吹在孤單彷徨的雲阡陌身上,無一不透著刺骨的寒。

她按電話按鈕的指尖顫抖著,淚眼婆娑,顧不得去擦掉落的淚珠,她死死的咬著,讓指節的這份痛讓她保持一點理智。

“嘟……嘟……”

短短的兩聲等待在雲阡陌的空間裏顯的如此漫長,終於,電話那端傳來:“你好,這裏是報警熱線,有什麼可以幫您?”

雲阡陌張了張嘴,想說話卻擠不出聲音來,喉頭幹澀的厲害,她嚐試著吞咽了一下口水,好一會兒才顫抖著說道“喂……我要報警,我……我被人……侮汝了……”雲阡陌啞著嗓子幾乎是哭著將要報警的話說完,電話那端顯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女士,你現在在什麼位置,我會馬上派警員過去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