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律的腳步卻沒停，徑直走過她。
“我消食。”
薑九兒跺了跺腳，可惡。
這就顯得她很自作多情。
站在原地摳了會腳趾，才轉過身去。
一回頭發現程律就站在她不遠處，側著身像是在等她。
這回她可不會自作多情了。
直接無視走過去。
身後的腳步聲再次響起。
薑九兒當沒聽見一樣，默默的朝著嚴家走去。
他就跟在後麵看著她的背影。
月亮已經升起，群星襯托。
盡管是月牙，月光也還是沒變多少。
程律的眼睛不自覺的掃向眼前人的腰。
很細，肩背不寬，比例卻很好。
這個背影讓他感覺到熟悉。
像是在跟腦海裏的某片記憶重合。
八年前的那個碎花裙的背影，跟薑九兒的背影很像。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這麼覺得了，可他明明已經找到了碎花裙的背影。
為什麼還會這樣？
他甩了下頭，像是要把這些想法都甩掉一般。
盡管不想再去想，可那背影就在眼前，甩不掉的。
隻能邁著長腿，兩三步的就跟薑九兒走到齊平。
兩人誰也不說話，就那麼沉默的走著。
薑九兒不想跟他待在一起，腳步慢慢加快。
就算她加快了腳步，程律也能慢悠悠的跟著。
看著兩人怎麼也拉不開的距離，薑九兒像是踩了油門，跨著大步超前走。
也沒看路，眼睛光看著自己和程律之間的距離。
這距離怎麼就拉不開呢！
“砰——”
“對不起。”
不看路的後果就是撞到了人。
薑九兒都沒看自己撞到的人是誰，道歉完就繼續超前走。
被人一把拉住。
這才回頭看是誰拉的她。
一抬頭就撞進了一雙桃花眼裏。
那雙桃花眼眨眨眼。
“表姐，奶奶不放心你讓我來接你回去。”
薑九兒趕緊點頭，有人來就沒那麼尷尬了。
程律的目光在他拉著薑九兒的手上轉了一圈，收回。
“有什麼可不放心的。”
嚴文訓這才抬頭看他。
他老遠就看見了兩人朝著嚴家的方向走來。
看到倆人氣氛還算融洽的往這邊走，嚴文訓隻覺得不可思議。
聽他那大外甥的話，薑九兒很是討厭程家一樣，尤其是程律特別討厭。
總是想著辦法避開。
現在看見他倆一起散步似的朝著嚴家走，屬實接受無能。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當然不放心啊，畢竟光在這出事就出了兩次。”
嚴文訓噎了回去。
程律一時語塞，他說的是事實，每次都是跟程家有關。
薑九兒看著他吃癟，別過頭笑了幾下。
被程律看見了。
她笑完轉過頭，拉住嚴文訓：“走回去吧，我想回去躺著了。”
“好。”
嚴文訓剛轉過身去走了兩步，又突然側頭看向程律。
“感謝程總送我姐姐回家。”
程律很想反駁，卻找不到借口。
看著兩人氣氛輕鬆的走了，心裏還有些悶。
人不用他送了，也就沒必要在外麵待著了。
轉身漫步回去。
回去的路上卻一直在想薑九兒的背影。
這個背影實在是讓他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