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明,江北便起身,洗漱完成之後,起身離開閣樓,開始吩咐水雲居內的弟子,在演武堂聚集。
作為水雲居首席弟子,所說的話,自然有這個分量,況且聚齊眾多天才弟子的事情,已經是許久未發生了,以為有什麼大事發生,一個個的朝著演武堂走來。
兩位抱劍的男女聯袂而來,中間空出一條道路,兩人對視一眼,戰意不止,劍意碰撞,互不相讓。
緊接著,一位背後背負著一柄巨大的砍刀的壯漢走到兩人中間的空地,刀勁發出,阻擋住兩人的動作,嘴裏說道:“要打便打,劍者,磨磨唧唧。”
見到三人劍拔弩張的氣勢,演武堂內端坐的弟子更加筆直,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江北的臉上也露出一抹苦笑。
這三人的實力很強,也就是昨日巧兒所說,比他強的弟子,三人皆是武癡,雖然他與這三人處於同一個境界,都是偽神境初期的修為,但是真的比試,他是要弱一些的。
如此看來,不好辦了。
就在氣氛漸漸濃重之時,微風拂過,隨後一道明朗的聲音傳來:“都是師兄弟,沒有必要弄出這個樣子,況且江師兄叫我等來,肯定是有要事的,散去吧!”
話語落下之際,三人身上的意誌散去,皆凝重的看向後方,果然,他又變強了。
一個麵容儒雅的青年踏步而來,臉上帶著沐浴春風的笑容,不過視線並未放在他們身上,而是雙手捧著一副棋局,一邊走,一邊津津有味的研究著,自顧自的走入演武堂,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了下來,似乎方才的動靜和他無關一樣。
“柳絮陽,你,又破鏡了嗎?”背負巨大砍刀的漢子,聲音沉重的詢問道。
又是一陣清風拂過,柳絮陽才慢慢的抽出神來,抬頭露出燦爛的笑容,道:“柳某一個下棋人,突不突破的不打緊,不過還請你們安靜一些,為江師兄,也給柳某一些時間,研究一下這副殘局。”
江北鬆了一口氣,多虧他來了,否則三人真的打起來,他可攔不住。
整個水雲居,年輕一輩,便是柳絮陽一騎絕塵,上一次門內弟子比試的時候,此人便領先他們一個境界,現在更是深不可測,江北四人已經看不透他的修為了。
可讓眾多弟子感到奇怪的是,柳絮陽從未修行過任何功法,一天到晚捧著棋譜,或者自己同自己對弈,常常出沒在書齋內。
最初的時候,也沒人理會他,畢竟水雲居內可以稱得上武癡的,便不計其數,多了一個下棋的,他們也不怎麼奇怪。
有一次比試,要不是長尊親自開口,讓他上場,水雲居的所有弟子,都想不到,成天抱著棋譜的青年,竟是水雲居最天才的弟子。
一舉打敗年輕一輩所有人,問鼎第一,隨後的幾年裏,那三位武癡時常找他切磋,每次都是帶著戰意前去,落魄的走出,後來,他們也就漸漸習慣了,柳絮陽壓他們一頭。
沒有辦法,盡全力,可就是無法擊敗它,最後要是再不放下,此人可能成為他們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