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葉蓁血染長裙一臉蒼白的樣子,陸景珩明知是假,心裏也不由一疼。
那個女人……
說是為了分贓,可其實都是為了他,才會把自己弄得那麼慘吧。那麼多的血......怎麼可能一點事都沒有呢?
陸景珩閉了閉眼,沉聲道:“宋悅,那是我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我們陸家下一代的第一個孩子……”
孩子已經沒了,誰敢說孩子不是他的?
陸四爺等人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眼神微沉。
就在此時,陸景珩轉身看了過來:“四叔,您是長輩,今兒個這事兒,您說怎麼辦?咱們陸氏一族的嫡支長孫,總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沒了吧?”
言下之意,我的人是你帶入宴會的,宋悅也是你的人,現在我的孩子沒了,你不負責,誰負責?
陸四爺:“……”且不說孩子是不是你的,就算是,誰又能保證這孩子就是個男孩兒?
就算是個男孩兒,可隻要家裏的老爺子不承認,誰又敢說他就是陸氏一族的嫡支長孫了?
但現在,他說什麼都晚了。
因為孩子已經沒了,再說這些,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陸四爺不傻,很快就明白了陸景珩的用意。
不愧是他最看中的好侄兒啊,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這一回,他輸了,輸了個徹徹底底。
而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關孩子的事了,隻剩下……利益的交換。
大約,這就是大家族的悲哀吧……
雖然這回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但陸四爺還是有風度的,很幹脆利落的認了輸。
隻是利益的交割,牽扯到方方麵麵,哪有那麼快完成。
而且,陸四爺是個十分聰明的人,自然不會獨自承擔這份損失。
當著陸景珩的麵,陸四爺就給自己的好二哥打了個電話:“二哥,B市這邊發生了一些事情……”
一刻鍾之後,陸四爺收了電話,帶著陸景珩去了醫院的會議室。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的談判,才是重點。
至於病房裏那個還昏迷著的女人,不過是顆已經用過隨時都可以丟的棋子罷了。
葉時城原本是想跟上去的。不管怎麼說,從血緣上講,葉蓁都是他的女兒。女兒著了大罪,他這個親爹找凶手要點補償,不過分吧?
但……
陸景珩一個眼神,陸文就帶著保鏢上前:“葉總,葉小姐需要休息,請回吧。”
言下之意,您不自己走,那我就隻好“請”您走了。
葉時城不想丟臉,隻好帶著老婆灰溜溜的走了。
兵荒馬亂的一夜過去了。
清晨,陸景珩站在病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玩手機的小女人,微微皺眉。
一夜過去了,她的小臉依舊蒼白如紙,整個人看上去柔弱極了。
她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陸景珩忍不住伸手,抽走她正在玩的手機。
“幹嘛!”葉蓁不樂意了。
她抬頭看來,平日裏總是帶著嬌俏魅惑的狐狸眼微微眯著,凶萌凶萌的,招人喜歡的緊。
看著這樣的她,陸景珩倒是鬆了一口氣:還有力氣凶她,看來是真沒什麼事兒了。
胸腔裏溢出低沉的一聲輕笑:“你說呢?”
他伸手輕輕捏了下她的小臉:“不是小產了嗎?這會兒不好好休息,玩什麼手機?”
粗糲的拇指輕輕的摩挲著她的小臉,那種觸感,好極了。
於是,他不舍的,留戀了一會兒,在小野貓炸毛之前,才若無其事的鬆開,淡定反問道:“不是你說的,做戲就要做全套的嗎?”
葉蓁:“……所以陸先生現在留在醫院照顧我,也是在演戲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