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珩耳裏傳來兩人十分熟絡對話聲,麵上的表情依舊冷冷清清,至於心裏是怎麼想的,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那頭,程二公子已經拉開了車門,含笑看著葉蓁。
紳士十足。
陸景珩垂眸,看向男人身後的紅色騷包跑車:“……”程家自從老爺子負傷下野後,一向低調,程家的人,也甚少出現在人前。
這位程二少據他所知,平時也是個十分低調的人,這會兒卻開了這麼一輛騷包的跑車來葉蓁?
陸景珩不免多想。
方特助在程二少出現之後,就已經沉默地站在了陸景珩身後,假裝自己不存在——無他,這種神級修羅場,他一個工具人,委實是參合不起。
這會兒,敏銳的感受著老板身上越來越低的氣壓,方特助又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好冷。
BOSS沒有開口說話,但顯然,已經醋海生波,戾氣橫生了。
強烈的求生欲,讓方舒又往後退了兩小步,就差直接躲在車子底下了。
哎,他真的好難。
另一邊,陸景珩的臉色,越來越沉,難看的很。
葉蓁正笑吟吟的回著程墨的話,手腕上傳來的力氣,卻突然大得讓她皺眉。
疼。
她抬頭望過來,隻見那狗東西背脊挺直地立在原地,平靜地看向她,眼底深幽。
葉蓁就笑了,笑得格外嫵媚又燦爛。
她用力掙脫掉男人的手,走向程墨那邊,回頭笑眯眯的說道:“陸先生,那我先走了哦,拜~”
說完,還不忘將肩上的西裝外套,格外無情的扔了回去。
陸景珩接過外套,淡著臉,開口問:“去哪?”
“嗯?”葉蓁朝他無辜的眨了眨眼,笑得越發明媚了:“當然是晚宴了。”
頓了頓,她似乎才想起一般,又補充道:“忘記告訴你了,我今晚可是程先生的女伴。”
隻不過,不是眼前的這位程先生,而是,程老先生。她在心裏默默補充。
陸景珩抬腕看了眼時間:“來不及了。”
葉蓁愣了一秒:“……嗯?”什麼來不及了。
算了,不想了。
狗東西,心思深沉,她懶得和他玩了。
葉蓁剛要上程墨的車,就聽陸景珩淡著嗓子:“葉小姐,你確定,要上那輛車嗎?”確定,要為了一個野男人,拋下我嗎?
葉蓁回頭,朝他歡快的笑了笑:“不可以嗎?”反正你也說了,不會和我結婚;那麼,我上什麼男人的車,你管的著嗎!
陸景珩:“……”這妖精,一定是故意的。
葉蓁看了眼他的臉色,笑得更燦爛了:“陸先生,你說的對,時間要來不及了呢。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哦。”
說完,“砰”的一聲,葉蓁當著他的麵,關上了車門。
程墨頷首對陸景珩笑笑,隨即也上了車。
橙色的跑車,當著二人的麵,揚長而去。
陸景珩盯著車子離開的方向,默了一秒,轉身,一聲不吭地往自己的車走去。
方特助默默的打開車門,看著BOSS如同往常一般,淡然的,麵不改色的上車。
一切看似都和往常一樣。
他如同往常一把,替BOSS關上車門,然後轉身的瞬間,下意識的搓了搓手臂。
怎麼突然覺得冷颼颼的呢?
方舒隻以為是錯覺,但等他坐上車之後……
更冷了呢。就仿佛有種置身冰窖的錯覺?
方舒不敢回頭,下意識向後視鏡看去。
陸景珩坐在後排,後背挺得筆直。
他雙腿自然的分開,神色淡淡的望向窗外,眸色平靜,卻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深沉。
方舒下意識的放輕了呼吸。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車子裏靜得可怕,就連空氣也像是凝固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