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蕘閉眼裝暈,認真思考起來。
就在此時,就聽一個帶著很重西南方言口音的男人說道:“黑哥,這事兒可真不怪我。那兩個女人一起出現的,天太黑,時間又趕,我之前隻見過一次目標的照片,實在是分不清……”
“草,你他媽臉盲,怎麼不早說!”最先開口說話的男人,一把揪住後者的領口,將人扔到了一邊,親自上前查看他們此次的目標。
要是綁錯人,那事情可就大發了。
被扔到一旁的綁匪,揉了揉被摔得青疼的屁股,小聲嘀咕起來:“多一個也不壞事兒啊,反正目標也沒丟。說不定,還能多找雇主要點傭金呢……”
被他稱為黑哥的那個綁匪,聞言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給老子閉嘴。”
做他們這一行的,哪個過的不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一不小心,就得被抓起來吃花生米。
所以,膽大心細,謹慎行事是必須的。可潑皮這臭小子……盡知道給自己惹麻煩。
要不是,他欠那小子親哥一條命,真想將人丟海裏喂鯊魚去。
被黑哥這一瞪,潑皮縮了縮腦袋,頓時不敢嘀咕了。
黑哥這才沒好氣的收回視線,上車檢查起來。
兩個貨,都是昏迷之中。
目標任務,的確就在其中。
隻不過……
看著多出來的那個,黑哥皺了皺,然後轉身跳下車。
“潑皮,你去前頭給大哥說一聲,然後換二虎和豹子他們過來。我去旁邊打個電話,馬上就回來。”
潑皮有些不甘心,目光淫邪的在車子裏轉了一圈,但到底不敢違背他黑子哥的話,轉身去了前頭。
光頭黑哥走到一旁,斜斜的倚在車廂上,拿出了電話。
撥打出去的電話隻響了一聲,立刻就被對方接了起來。
“人綁到了嗎?”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略急促的問道。
黑子點點頭,隔著變音器說道:“小姐請放心,人已經按照您的吩咐,綁到手了。”
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
黑子在道上闖了這麼多年,深知這個道理,所以,他從來都不敢小看任何一個女人。
哪怕,他並不知道電話那頭的女人,真實的身份是誰?
不過,那都沒關係。
他們隻是雇傭關係而已。隻要對方的錢到位,他隻是辦事而已,對於後麵的那些瓜葛,他一點都不敢興趣。
是的,是不敢。
因為……過往那些刀口舔血的經驗告訴他,好奇心,真的可以害死貓,還是有九條命的那種貓。
而他,隻有一條命。
電話那頭的女人聽他這麼一說,顯然很高興。
但下一刻,她就高興不出來了。
因為,小黑沒有任何的隱瞞,直接告訴她:“抱歉,小姐。我手下的人在辦事的時候,一不小心多綁了一個。您看這……”
“多綁了一個?多綁了誰?”電話那頭的女人,頓時緊張起來:“你們都是怎麼辦事的?這萬一要是……”
黑子臉色一沉,冷聲打斷道:“還請小姐放心,規矩我們懂,另外一個,我們會自己處理掉。”
雖然他們幹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買賣。但道上的某些規矩,還是要守的。
至少,黑子心裏就很清楚,電話對麵那人,既然能通過那條線找到他們,那必定是極有身份的人。
那樣的人,他們得罪不起,也輕易不會去得罪。
畢竟,得罪一個陸景珩,就夠讓他們受的了。
要不是,找他們幹這一票的雇主,原本就擁有不輸於陸家的權勢,給的傭金又足夠多,再加上對方手上有他們老大想要的東西,他們還真不會接這一票生意。
黑子自認,自己的耐性已經很好了,也給了電話對麵那位年輕的太過氣勢淩人的雇主,足夠的尊重。
但顯然,他的回答,並沒有讓那位小姐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