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就一副碗筷。
想也知道,這是沒他的份兒了。
陸景珩回頭,幽幽的看了坐在床上的小女人一眼。
葉蓁輕輕晃悠著自己的手腕,勾人的狐狸眼,微微眯起。
那手背上尚未徹底消散的紅痕,就這樣從某個男人的眼前,一晃而過。
“你看,我手受傷了。我一頓不吃,倒是沒關係。可你的兒子……”她可憐巴巴的說道,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陸景珩默了。
看著她手背上還未消散的紅痕,他的心,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他從未想過傷她。
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
她是他一生的珍寶,唯一的光,又怎麼舍得傷她?
但昨晚,就在雲蕘拿出那枚銅錢之後,他就發現有些不對了。
雖然那時他的理智尚存,也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但心底的那頭凶獸卻橫衝直撞起來,戾氣橫生……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就在失控的邊緣。
特別是在見到葉蓁的時候,他更是難以控製自己的暴戾……
哪怕,他用盡全力,哪怕……可到了最後,到底還是傷了她……
半響後,陸景珩忽的低笑了一聲:“你說的對,伺候你們母子,我心甘情願。”
男人利落的行動了起來。
端著一碗乳鴿湯,小心翼翼的走到葉蓁麵前,動作生疏的開始了自己的投喂之路。
葉蓁心裏十分滿意男人的知情識趣。
麵上卻微微一皺眉,嘴裏挑剔道:“太燙了,你就不知道先嚐一嚐,再吹一吹的嗎?還有,怎麼就是母子了?”
“那如果我肚子裏懷的是個女兒呢?”
“陸景珩,”她連名帶姓的叫他,盯著他的眼睛,故意氣呼呼的說:“你是不是重男輕女啊?”
陸景珩:“……”也不知道,剛是誰先說他兒子的?
算了,這妖精本來就難伺候,現在又懷了身孕,那就更難伺候了。
陸景珩聽話的嚐了一口並不燙的湯,再次將湯勺送到她麵前:“我嚐過了,溫度剛剛好。”
語氣真是溫柔又無奈。
一點都不像是刻意避開剛剛那個問題呢。
葉蓁微微垂眸,咽下了這口湯。
心道,倒是有點從前那個陸景珩的模樣了。
其實,從她走進這間屋子後的每一步,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試探。
現在看來,陸景珩的狀況,應該還不算是最壞。
至少,不管他怎麼變,骨子裏的某些東西,卻一直都不曾變過。
這就夠了。
葉蓁偷偷鬆了一口氣。
慢條斯理的喝完了半碗湯,葉蓁就不肯再喝了。
本著不浪費的原則,葉蓁十分大方的將剩下的食物,分享給了自己的男人。
陸景珩微微皺眉:“……你吃的太少了。”
葉蓁:“……那你幫我再吃點?”
陸景珩沉沉的看著她,到底沒逼她。
因為他知道,逼也沒用。
不過,她不吃,他也沒胃口。
“說說看吧。昨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葉蓁坐在床上,單手托腮,好整以暇的看著假裝自己是賢夫良父的男人。
陸景珩收拾碗筷的動作一頓,隨即又若無其事的繼續起來。
“沒什麼。”他淡淡的說。
葉蓁卻肯定的說:“昨晚,你失控了!”
床邊的男人,猛地轉頭看向他,幽深的眸底,似閃過一抹猩紅凶狠的光。
但下一刻,男人就恢複了正常。
葉蓁卻看到,男人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的攥在一起,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
葉蓁歎了一口氣。
下床走到他身邊,握住了他的手:“陸景珩。夫妻一體,在我麵前……”
“夫妻?”男人略顯急促的打斷她的話,那雙幽深的黑眸裏,瞬間就迸發出了驚人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