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
我在釘子房間裏打電話,這動靜也早被小武聽見了。
他也早就光著腳跑過來了。
我看著手中的手機不禁愣了一會。
“還是上次那個陌生電話。”
“你是說養豬場打電話的那人?”
我點點頭,“應該是一個,不過聲音跟上次一樣故意做了變更,不太好絕對的確認。”
“那這次追到電話了?”小武不禁看向了釘子。
而釘子搖搖頭,“網絡電話,很難追的。”
小武不禁看向了我,“九爺,這個電話咋說?”
“咋說?就是讓我不要去京都幫馬東生鑒定。”
“我去!這麼囂張的麼?那不用鑒定了,馬東生的那幅畫肯定是假的了。那趕緊給人家馬東生打電話,就說是假的,正好你也不用去了。”
小武這麼說也對。
不過轉念一想,直接打電話說是假的,還真不能這樣做。
一來,我沒法跟馬東生解釋。
總不能說我收到了別人的電話威脅,不讓我給你鑒定,所以那幅畫肯定是假的。
這樣說其實也行,但是人家會信麼?
萬一產生誤會,反而讓我失去馬東生這個人脈了。
二來呢,其實是我最擔心的。
就是,有沒有可能是對方故意給我挖的坑呢?
萬一那幅畫是真的,畢竟馬東生看了都沒問題。
那我跟人家說是假的,後麵又買去給其他人,然後再爆出來打我的臉。
那我,可不僅僅是失去馬東生這個人脈了。
我在整個藏古界,那可都是丟麵了。
所以,小武說的打個電話跟人家說一聲是假的,這事不能簡單這麼處理了。
而對於我的分析,小武和釘子都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
但問題的關鍵來了,那不打電話,這趟京都之行,我去還是不去呢?
我一時陷入了糾結。
小武說怕個毛線,還能一個電話就聽了他的?
我搖搖頭,“我們見過對方的實力,杜正風都能被扳倒了,何況我們呢?”
小武還想說什麼,卻被我擺擺手給打斷了。
“小武你不用說了,讓我想想,天亮前我會給出答案。”
我說著就拿著手機,拿著香煙走出院子,去望江前麵的碼頭吹江風,抽煙去了。
我說實話有點糾結。
我不是怕,我在是衡量值不值得當。
我當然不想失去馬東生這個人脈,但是我也不會為了他這個人脈做自我犧牲,那就不至於了。
要知道,我這頭不說梅溪一村的族人,單金陵這邊,共飲一江水的員工,梅蘇的員工,我都得對他們負責的。
所以,我現在進入了一個兩難。
去,怕為了馬東生而讓對方跟我魚死網破,因為這幅畫定然是價值不菲的東西,還是值得別人跟我玩到底的。
而不去,萬一這真是個坑呢?就是對方故意製造出來為的就是不讓我去,但那幅畫卻是真的,為的就是打我的臉,怎麼辦?
我站在碼頭上抽了一根煙,看著黑乎乎的江麵,心中不是亂,而是空,沒法想事。
“沒啥好糾結的!”
小武的聲音在我身後響了起來。
“來,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