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大伯和大伯娘說話呢,三叔就先跳腳了。他少見地在三嬸說話之前開了口,直接就是拒絕的口氣,“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其實襲珍珠並不怎麼意外三叔會有這個反應,或者說,如果三叔就直接很幹脆的答應下來了,她才覺得更加意外,於是就隻是對著三叔笑笑,“這也是我的條件之一,要是三叔不答應的話,三嬸,我就隻能和你說一句抱歉了。”
然而三叔卻像是鐵了心,也不管襲珍珠在說什麼,就隻是一直在擺著手,說什麼都不肯同意,“說什麼也不行,這可絕對不行。”
別的不說,以後如果下去了之後,家裏麵的老爺子問起來,到時候他怎麼交代?
見三嬸看起來是要發火的樣子,襲珍珠微微地笑了一下,做了一個請便的姿勢,挑挑眉梢看著三叔和三嬸,“三叔和三嬸好好商量一下吧,畢竟,過時不候。”
話說完了之後,也不管三叔和三嬸願不願意,襲珍珠就隻是對著大伯和大伯娘笑起來,小聲地問,“大伯,大伯娘,您二位看我提的您想反駁嗎?”
畢竟,是她自己想要拖著三叔和三嬸一起的,人家完全可以做個“好人”,不摻和這些事情的。
果然,大伯娘看起來有些猶豫地看向大伯,“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就在襲珍珠覺得有些愧疚,甚至是在想著要不要試圖挽回的時候,大伯卻冷哼了一聲,滿不在乎,“有什麼不太好的,這樣清淨。”
聽見大伯這麼說,襲珍珠也是鬆了一口氣,然後才對著大伯笑道,“那我就放心了,我就怕我做了什麼大伯和大伯娘不願意做的事情。”
她雖然對三嬸深惡痛絕,不過不一定大伯和大伯娘也是這樣。說不定人家願意有這麼一個親戚,而自己在搗亂呢。
大伯擺擺手,“沒事,你放手去做,有什麼事情。我和你大伯娘給你撐著腰呢。”
大伯娘雖然看不出對分家這件事情的不喜,但是能看得出來對其他的事情實在是有些擔心,皺著眉頭問,“不過,你就不怕他們真不要了?”
三嬸那種脾氣大家都知道,是不可能會吃虧的。要是襲珍珠要的東西太多的話,說不定三嬸就不要了。當然,大伯娘也覺得東西不給也沒有什麼問題。
襲珍珠卻半點兒都不擔心,就隻是擺擺手,漫不經心地道,“不可能的,也就是吵一架。吵架之後,三叔肯定會向三嬸妥協,到時候就肯定會答應了。”
看起來大伯娘似乎還要說什麼,不過卻被大伯給攔住了。大伯輕聲地歎了一口氣,說服大伯娘,“你就相信人家孩子吧,人家孩子聰明,說的就肯定不會錯的。”
他原本就覺得姚奕衡這個孩子不錯,以後應該是個好苗子。卻沒有想到,襲珍珠居然也能這樣,他真的是很欣慰了。
襲珍珠對她的不信任並不覺得惱火,反而就隻是微微地挑起眉梢來,“不信,大伯娘我們看熱鬧。”
就像是襲珍珠預料的,三嬸一把就把三叔給了過去,瞪著眼睛看著三叔,一副想把三叔生吞活剝了的樣子,“你幹什麼就不願意了?那可是老爺子留下來的花經,到手了能賺多少錢呢你也不想想!”
三嬸想的是這個,三叔想的卻是另外的,頓時就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一跺腳,“你怎麼就不想想,以後人家姚奕衡能有多大的能耐!到時候人家科舉萬一考上了,富貴了,怎麼辦?”
這整個村子裏頭有盼頭的總共就姚奕衡這麼一個,要不是因為三嬸太貪財了,三叔都想好好和那兩口子相處了。現在人家果然出息了,可還能怎麼辦?
三嬸對此嗤之以鼻,半點兒都不相信,“就他還能考得上科舉?別開玩笑了,不可能的!”
短命的老二都克死一個兒子了,她就不相信這個連個屁都不敢放的姚奕衡以後能有什麼出息。
三叔見此簡直都有些急了,就怕三嬸會真的什麼都注意不到,直接就把花經要來,得罪了襲珍珠和姚奕衡,“你自己好好想想,村裏頭的孩子讀書有出息的是不是就隻有姚奕衡自己一個!”
這麼一說,村裏還真就沒有別的人,三嬸也有些猶豫。
“這……那你說怎麼辦?”
三叔一邊說著,一邊還試探著看著三嬸的表情,像是擔心三嬸突然暴起一樣,“要我說,這花經我們就不能要。”
就龐氏這麼貪財,他還真怕三嬸突然蹦起來大喊兩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