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珍珠那邊是氣定神閑半點都不擔心了,可三叔怎麼看著怎麼覺得不靠譜,想想那個被燒的屋子,再想想三嬸現在答應的,他急的直搓手,然而也不敢直接說什麼,隻能是試探著問,“這明天一天能修的完嗎?”
都燒成那個樣子了。
本來修房子的事兒三嬸就不樂意,要是能不修的話,根本就是不想修,更不用說是一天之內弄完了。聽見三叔問起這話來,她更是有一股子的火氣,覺得自個兒家的人都不向著自己個兒家,火大得很。
三嬸挑挑眉頭,“你著急啊?”
也是被媳婦欺負慣了,一看媳婦皺眉,三叔就一縮腦袋,覺得有些畏懼。不過還是把自己的擔憂給說出來了,“不是,你看。要是明天也修不完的話,人家襲珍珠哪兒還能再留下來?”
畢竟,現在字已經簽完了,既然以後和靳致遠他們都沒沒關係了,那還是趕緊把好處撈到手的好。
三嬸聽見這話才滿意一些,不管怎麼樣,好歹是為了自己家裏想的。看著不遠處襲珍珠和大伯娘說話說得喜笑顏開,她的眼中有些狠毒,“修的完也得修,修不完也得修!”
三叔被她這幅樣子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打了個哆嗦,看看襲珍珠再看看三嬸,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襲珍珠也不像是能吃這種虧的人,說不定到了後來,吃虧的可能是自己,他試探著問,“可是,你真的打算用茅草修啊?”
三嬸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像是不明白三叔為什麼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不拿茅草修拿什麼修?難不成真的給襲珍珠用好東西修嗎?別開玩笑了,那得多少銀子呢?
“要不然呢?”
她話音剛落,襲珍珠就挑挑眉梢,微微搖頭,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三嬸,“姚三嬸,恐怕你的打算要落空了。茅草應當是不行的。”
有聰明的人注意到,襲珍珠現在叫三嬸的稱呼都已經變了,看來是真的打定了主意以後不和姚老三家往來了。
三嬸也不怕被她聽見,反正字都已經簽了,就算是襲珍珠想反悔也沒用了。她雙手叉腰,指著襲珍珠大吼道,“修房子就是修房子,你管我用什麼!反正,到時候我給你把祖屋修上了就行,老爺子還能從墳裏出來埋怨我不成?”
這話說的就有些過分了,村裏都有人聽不下去了。死者為大,哪兒有這麼說話的?
別人也沒什麼立場說什麼,裏正卻聽不下去了,他也已經一把年紀了,當年和姚老爺子的私交也還說得過去。本身這麼多年看著龐氏就不順眼,更不說現在龐氏說出這種話了。
“混賬!你自己簽的字!”
龐氏聽了倒是一愣,下意識的以為是自己留下了什麼把柄,不過轉念一想就想起來不對了。字是自己簽的又能怎麼樣,不就是修個房子嗎!
她頓時就又有底氣了,叉著腰罵了回去,“是我簽的怎麼了!”
裏正被她氣的不行,指著她顫抖。旁邊有眼尖的趕緊扶著裏正,也不敢讓裏正再和三嬸說什麼了。
裏正不能說話,襲珍珠卻能,知道三嬸肯定不知道這一條,她頓時就有些幸災樂禍,微微挑挑眉梢,她“好心”提醒,“合約上寫著呢,要恢複原樣。姚三嬸,你現在反悔可來不及了。”
聽見合約上寫著,三嬸頓時差點兒跳腳,一雙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你說什麼!?”
上麵居然有這一條?怎麼可能,李桃花沒給她念啊!
襲珍珠的預料之中,所以這個時候頗有些怡然自得,“我可提醒姚三嬸了,要好好看看合約。”
雖說不算什麼,不過也算是為那些日子被欺負的靳致遠出了一小小口惡氣吧。
三嬸越是惱火,襲珍珠看起來心情就越是不錯,甚至還有心情抖抖自己手裏麵拿著的合約,將寫字的那一條指給三嬸看,“合約上白紙黑字的寫著,姚三嬸你要把整個房子給我恢複原狀的。現在想抵賴可有些晚了?裏正大人可還看著呢。”
裏正大人可不是正看著呢,而且吹胡子瞪眼睛的,一副要是否認都能把三叔一家趕出去的樣子。
三叔頓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就知道,襲珍珠絕對不會那麼簡單就答應簽合約,他頓時就哭喪著一張臉問,“這,這……合約上什麼時候寫著的?”
三叔也不識字,所以也就隻是李桃花在讀的時候順便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