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先生聽了是滿意了,可卻有別的人像是終於找到了機會能難為姚奕衡一樣。
韓城就是為首的那個人,冷哼了一聲,看向姚奕衡的目光帶著不屑,“什麼名正言順的再無幹係背信棄義的,不就是嫌棄人家家貧麼,有了錢就不能救濟救濟人家?”
襲珍珠這就不願意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投。
本來覺得先解決事情再解決韓城的,沒想到這個人居然這麼鍥而不舍迫不及待,襲珍珠就是看不上他這麼想盡了辦法去刁難姚奕衡,冷笑一聲反諷回去,“韓公子不嫌棄我們家貧,大家同為一個書院的學生,就不能救濟救濟我們麼?韓公子那麼有錢,怎麼就一點兒善心都沒有?”
本來是指責姚奕衡的,話鋒一轉就到了自己身上了,韓城覺得這個女人莫名其妙的難纏,居然還想從他的手裏拿錢?韓城問她,“我憑什麼救濟你們?!”
襲珍珠就看不上這種人,說別人的事情理直氣壯的,等到了自己的身上就什麼都不算數了,她冷笑了一聲,沒有半點兒要放過韓城的打算,“方才韓公子不是自己說的?有了錢就不能救濟救濟人家?”
既然有本事能欺負姚奕衡,最好就有本事被她罵。
韓城總覺得自己好像是被襲珍珠給帶到什麼圈子裏了,但是自己又出不去。想要好好的想一想是哪裏出問題了吧,那邊襲珍珠又是滿臉不屑的在那等著,讓他忍不住想要反駁。話說的快了,就不怎麼過腦子了,“我是說你們!又沒說我自己!”
這種人襲珍珠見的多了,龐氏就是一個。從她手裏分錢的時候巴不得到她手裏去搶錢了,等輪到了她自己需要拿出錢來的時候,就和要了命一樣,說什麼都不給。
襲珍珠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韓城一眼,神色好像是在看不值一提的螻蟻,臉上都是完全不掩飾的不屑,仿佛是極其看不上韓城這個人一樣,“哦,韓公子這麼雙重標準啊。”
襲珍珠還真就看不上,這個人真是半點兒都比不上她家的姚奕衡。
又要顧及不能和一個女人吵架,又要在和襲珍珠說話的時候贏,韓城找不好這個平衡,隻能是指著襲珍珠,“你,你真是要氣死我了!”
姚奕衡怕襲珍珠自己和韓城說話說的多了氣到,加上遠遠地看見李賢和陳叔過來了,所以就伸手握住了襲珍珠的手,低聲開口,“珍珠,陳叔過來了。”
襲珍珠這會兒說的正過癮呢,這個機會剛剛好,一會兒錯過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她低聲回應姚奕衡,“你先拖延一會兒時間,看我戲精上身,給你來個雙殺。”
姚奕衡別的沒聽懂,隻聽懂了個“拖延時間”。
正好,那邊老陳過來,一臉的莫名其妙,“你們這,怎麼回事兒啊?”
咋這麼多人?
姚奕衡將老陳拉到了先生身邊,低聲道,“陳叔,你聽我說。”
看見老陳被姚奕衡拉走了,知道這是做自己交代的任務去了,襲珍珠看了一眼韓城,眼睛一眨,就出了幾分淚花。她話說的是情深意切,口氣更是催人淚下,“韓公子這話就隻是說說當然簡單,你可知道那戶人家多麼的過分,隻知道為難我們。”
襲珍珠歎了一口氣,麵露委屈,“我沒嫁過來的時候,奕衡孤身一人帶著個孩子。家中無細軟,隻有四麵牆壁,孩子雪夜生了病,沒錢醫治,跟龐氏借了些銀子。說好了是一年之後還,可我剛嫁過去就來討要!喝了喜酒不算,還拿回家了一桌的酒菜,要回去的銀子更是漲了五兩銀子的利息!”
五兩銀子不算少,都夠一年的花銷了。
本來就聽說了姚奕衡的三嬸潑辣,沒想到居然還做過這樣的事情,學生有些驚訝,“這,這就有些過分了吧。”
不過也有聰明的,琢磨著好像有哪兒不太對勁,於是就問道,“喂,你們借了多少錢啊?”
“二十兩。”襲珍珠倒是不怕說這個,反正有錯的不是他們,這話誰聽了都會覺得過分的是三嬸,“這樣不算,奕衡是個書生,我又是個弱女子,帶著個不懂事的孩子。日子過的本身就已經很難了,龐氏卻三番五次的以我們有了外財而來要銀子,說是什麼當年照顧了奕衡和孩子。可實際上,她不知用多少名頭將奕衡叫走幹活,卻連一口飯都不給。”
看見周圍的學生們麵色都有些變了,襲珍珠再接再厲,眼睛裏麵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口氣更是催人淚下,這要是再有個背景音樂,她都能把這些人給說哭了,“後來為了求財,險些將我們一家人葬於火海。奕衡顧念親情不願報官,龐氏看似有了悔過之心,結果等我們離開村裏之後,四處詆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