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覺得自己很關心姚奕衡了,可是現實並不是這樣的,多少有些挫敗的感覺:“對不起,我並不知道你的胃不好。”
那些生冷的東西吃著會難受的吧,可是姚奕衡並沒有說過不想吃這類的。
每次讓他嚐試辣的,都會笑著告訴她:“很好吃。”
自己讓他多吃一點的時候,也會吃很多,難道不舒服就不會說一下嗎!
“說對不起做什麼,都是老毛病了,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姚奕衡微笑著說道。
真要感謝的話,也是他要感謝珍珠的吧。
明明已經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之間還是像剛認識那樣虛假。
襲珍珠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以後有什麼說出來,就像你胃不好,不和我說,我現在知道了會感覺很愧疚。”
對於襲珍珠的這話,姚奕衡並沒有回應,有的時候,其實他倔強的很,他認為不需要說出來的事情,那就是不重要的。
襲珍珠也知道姚奕衡這個臭毛病,沒有多說什麼,以後她注意些就好了。
畢竟是要生活在一起的人,相互磨合是必不可少的。
至少現在襲珍珠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是否有第二個自己的容身之處。
豆豆能猜得出來,他們兩個人現在再說什麼,立刻跟著娘親告狀:“爹爹經常會疼的,都不讓我告訴娘親!”
“姚奕衡!”
“豆豆!”
兩人同時喊到。
襲珍珠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姚奕衡:“怎麼還特意不讓我知道?”
姚奕衡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豆豆,但畢竟是孩子,而且話已經說出來了。
“我並沒有要故意瞞你,我以前也去找大夫看過,大夫說我這已經是多年的老毛病,沒有什麼治愈的方法,也不想讓你為我擔心。”姚奕衡輕聲解釋道,看著珍珠的表情,生怕她生氣了。
本來就是一件小事,不想為了小事而和襲珍珠爭吵。
襲珍珠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對著姚奕衡溫和的麵孔,怎麼也發不出脾氣來。
“不說了,回家吧。”至於豆豆的話,襲珍珠並沒有放在心上,她又不是聖母,不可能遇到一個孩子,就提供自己的幫助。
況且她還欠著掌櫃的錢呢,哪有那麼多時間去管別人如何。
這些事情被襲珍珠放下之後,豆豆也就沒有再提起過。
等再次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大伯母那邊傳來消息:“初辭的奶奶老了,問他們要不要回去吊唁。”
襲珍珠在這件事上做不了決定,轉過頭看著姚奕衡。
“你最近忙嗎?”姚奕衡先問了一句。
襲珍珠輕輕地搖了搖頭:“不忙。”
花會上的事情,該準備的已經準備好了,剩下的就看他當天的發揮如何。
“那就回去吧。”他還能記得小時候和初家的關係很好。
這幾年身體一直都不好,大夫說身體已經被掏空了,這兩年一直用藥物吊著,能活到現在還都靠初一打獵掙回來的錢。
“以前兩家關係不錯,去送送吧。”姚奕衡淡淡的說道,沒有人比他懂生死由命,不是別人能決定的了的。
襲珍珠又不熟悉,輕輕的點了點頭:“好,聽你的。”
初一已經沒有什麼閑錢了,連棺材都是他自己用木頭大的。
破落在院子裏多了不少人,這是村裏的習慣,人走了之後,都會前來吊唁。
襲珍珠和姚奕衡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進去的時候,反倒有些引人注目。
襲珍珠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姚奕衡:“我們穿成這樣,應該沒事吧。”
黑色代表著對死者的尊敬,可是他忘記了了解現在的風俗習慣了。
“沒事,沒有人會在乎我穿什麼的。”村子裏的人大多都不富裕,哪有那麼多錢去置辦衣物?有的穿就已經不錯了。
聽到姚奕衡的話,襲珍珠才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不然的話可就太丟人了。
“你們來了。”初一精神有些萎靡,但是看到他們還是僵硬的笑了笑。
姚奕衡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不要太傷心了,該打起精神,還是應該打起精神的。”
初一點了點頭:“我知道,早就已經知道一定會有這麼一天,隻是心裏難免會有一些難過。”
自己的母親就這樣離開了他,隻剩下他和辭兒一起過日子了。
以前雖然過得苦一些,但至少都活得好好的。
襲珍珠轉過頭,恰好與姚奕衡那個奇葩的三嬸視線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