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間內。
司寒玨剛一邁進來,文景便關上書架後麵的窗簾,擋住看過來的視線,然後才把電話遞到司寒玨手裏,麵容嚴肅地壓低聲音:
“司少,好像幼兒園打來的。”
司寒玨神情一凜。
孩子們第一天去幼兒園,園裏便打來電話,並且是親自打給他,而不是打家裏的座機,看來事情不小。
他忙接起電話嚴肅地道:“什麼事,說!”然後便凝眉細聽。
“司總,我是司承澤林寒林楚的園長,我姓吳,因為課本的事,您家的林寒打傷了傅子逸小朋友,我當時通知您家裏後,司夫人趕了過來。”
“誰知現在林寒既不肯聽司夫人的話給傅子逸道歉,傅媽媽的情緒也越來越難以控製,還揚言要把我們幼兒園告上法庭……”
“總之情況有些複雜,如果司總方便的話,能不能請您親自過來一趟?拜托您了,司總!”
司寒玨沒等園長把話全部說完,便甩頭示意文景跟上。
那樣子看上去,像是全身每根汗毛都吹響了戰鬥的號角。
“我這就過去!”
司寒玨隻冷冷丟給電話那端這麼一句,便迅速邁出套間,看也沒看“騎士”一眼,直奔門外。
靳思純見狀忙追了出去:“楚天!”,卻被戴著黑色麵具的文景回身攔住,冷聲斥道:
“不準跟著!我家主人有事,想知道楚夜的消息,等我電話好了!”
轉眼間,司寒玨高大的身影,便已消失在亭台樓閣的敞院中。
盡管烈日當頭,屋簷上藏身的林瑟瑟,還是覺得心裏涼透了!
她甚至沒有留意到假騎士隻在庭院裏愣了片刻,便追了出去。
她隻是茫然地看著庭院上方湛藍如洗的天空,看上去格外孤單無助,獨自默默吞噬淒涼。
直到對角屋簷上的喜鵲喳喳喳地叫起來,她才想起來,自己為了偷窺司寒玨,早把金鐲關掉了電源,並且,她現在可以重新開啟金鐲了。
想到孩子們粉雕玉琢的小臉,林瑟瑟總算有了些許精神。
不管此刻她心裏多麼難過,今天畢竟是孩子們第一天上幼兒園,萬一孩子們有個閃失,她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
於是手指輕輕一按,打開金鐲。
但金鐲剛剛打開,專屬於寒寒跟楚楚的監聽功能便開始報警,她趕緊點開細聽,恰好傳出寒寒因奮力嘶吼而啞掉的小奶音:
“又不是我們的錯!憑什麼讓我們道歉!就算媽咪和爹地都被你們找來,我也不道歉!”
隻這麼一句,林瑟瑟心頭亂七八糟的心情,便統統消失了個一幹二淨!
她一個翻身跳下屋簷,用最快速度打了一輛車,報完幼兒園的地址,便開始不停敦促師傅快點開。
師傅起初還特別理解地點頭答應,漸漸拉下了大長臉。
直到最後,師傅索性氣憤地回懟了她一句:“我隻能這麼快!嫌慢你自己開!”
林瑟瑟原本隻是單純焦急的目光,突然染上一絲不善,盯著司機看了兩秒,猛地吸口氣命令:
“停車!”
“幹、幹嘛?”
“我來開!”
她已無心由著司機守著交規正常行駛。
因為金鐲的警報聲越來越急促,紅點閃爍得越來越頻繁。
報警功能,是根據孩子們遇到危險時的心率、驚慌程度等等,所有負麵的綜合程度放在一起考量的。
據她多年的經驗而言,這次孩子們一定遇到了不小的事,否則金鐲不會響個不停。
林瑟瑟見司機不肯停車,直接奪過司機的方向盤,趁司機驚慌之際,一把將司機通過她已放平的副駕,甩到後座去。
又在司機挺身湊過來大發脾氣想要理論的時候,用戒指上的麻藥針,出其不意將他麻醉過去。
然後把車子一踩到底,徹底飛了出去。
原本需要半小時的車程,她愣是隻用了十分鍾便趕到了。
下車之前,她特意最後看了眼邊飛車邊卸完妝的臉,還算滿意地推開車門下車。
即使如此匆忙,也沒忘打開後門弄醒司機,然後連車門都顧不上甩上,便衝進幼兒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