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醫院廊道內,隨即響起林瑟瑟奔跑的腳步聲。
廊道轉角,她差點跟幫她買衛生巾的特護撞到一起。
“司太太!您去哪兒?出什麼事了?”
特護抱著一個大大的黑色的塑料口袋,見她行色匆匆,詫異地問她。
“我臨時有點急事,你替我告訴司寒玨,就說我身體沒問題,讓他放心定日期,等我回來立刻動手術!”
話落,她已奔進電梯,拚命按合電梯門,把一個中年男醫生和一個年輕的女患者關在門外。
阿澤寒寒,千萬不要出事……
此時,司家別墅通往江城市區的高速公路上,一輛黑色的suv正快速行駛著。
車內後排座位上,坐著小手緊緊揪著卡通睡衣衣角的阿澤,光著的小腳丫懸在半空,蜷縮的腳趾顯示著他的緊張。
他對麵,是個保姆打扮的中年女人,正試圖安撫他,笑得一臉褶子,粗嗓音有點兒可怕。
“小阿澤別著急,也不用怕,等下你就能見到媽媽了。”
阿澤顫了顫長而黑的睫毛,充滿防備的目光,飛快掃過幾個女人,鼓足勇氣問了句:“婉婷姑姑怎麼還不來?”
剛才在媽咪房裏,婉婷姑姑悄悄告訴他:阿澤,姑姑幫你找到親生媽咪了,她就在後門等你。
可是他激動地跑到後門,一個人影也沒看到,正失望的時候,就被麵前這個女人從後麵抱進懷裏。
他嚇得剛要喊叫,就被女人用手堵住嘴,然後把他抱上了車。
在此期間,抱他上車的女人一直在安撫他,說婉婷姑姑讓她來的,讓她帶自己去見媽咪。
可是,婉婷姑姑說媽媽在後門,這個女人說帶他去找媽媽,兩人說得明顯不一樣……
這讓他後知後覺地想到,方婉婷一直以來厭惡的眼神,他本能地害怕起來,嚷著要下車。
可是車子不但沒停,還一下子關門開了起來,車窗外的大樹退得越來越快,他終於覺出危險來。
見一個勁兒往外看,抱他上車的女人擋上了車簾,於是他更害怕了。
“我想回家,不想找媽媽了。”他害怕地說,聲音已經顫抖,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可是根本沒人理他,那女人也不再哄他,有點兒煩躁地轉開臉,對另一個女人抱怨:“不是說這孩子挺乖的嗎?這要是跑了,上哪兒去領錢!”
那女人聽了,凶巴巴地嚇唬他:“閉嘴!再吵給你扔下去喂狗!”
提到狗,他忽然好想哮天犬。
要是哮天犬在就好了。
自從哮天犬來到家裏,不管誰欺負他,哮天犬都會幫他嚇走那個人。
於是他難過地轉過頭,從後車窗裏難過地看向家裏的方向。
這時,他忽然看到他們車後不遠不近的,跟著一輛黑色的車。
年輕的司機叔叔一看到他轉頭,立刻笑著跟他揮了揮手。
司機叔叔雖然長得沒有爹地帥氣,但人很熱情。
於是他抿著小嘴想了想,再偷眼看了看對麵的三個女人。
那三個女人這會兒都閉上了眼睛,可能看他安靜下來,便放心地在睡覺。
於是他趕緊趁機用手指在後麵的車窗上畫下了“SOS”。
爹地曾經教過他——萬一遇到危險,就畫下這個圖案。
這樣別人就都會明白他遇到了危險,會叫警察叔叔來幫他。
悄悄畫完“SOS”,他馬上撲通著小心髒回過頭。
還好,三個女人還在閉著眼睛,他又趕緊拿起身後的靠墊,把“畫”給擋上了。
……
阿澤身後的車裏,此時,年輕的司機正通過車載免提跟對麵的人彙報:“老板,獵物已出現,要收網嗎?”
不等免提裏傳過來聲音,司機肩膀上忽然從後座方向探過來一個小腦袋,瞪著大眼睛奶聲奶氣地質問他:“喂!你這人怎麼說話不算數?答應了幫我追阿澤哥哥,怎麼還要去打獵?”
免提裏頓時傳出一個驚訝的男聲:“臥槽!黑狼,你別告訴我,我家寒寒在你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