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思純眼看著小杜掉下去,迅速後撤一步慘叫一聲,捂臉裝作嚇到的樣子。
司家兩個保鏢聞聲衝過來向窗下俯視。
完了!
親手害少奶奶的凶手還沒等審訊,便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給看丟了性命,這該如何向司少交待?
兩人懊惱地反應過來轉身去找靳思純時,靳思純早沒影了。
於是趕緊再次撥打文景的電話:“文哥,那個小護士死了……”
此時阿澤移植倉外,司寒玨正站在林瑟瑟身側,看著她滿眼心疼地扒著窗子看睡夢中的阿澤,眸底再次漫出疑惑。
親生母親也不過如此了吧?
“什麼?跳樓了?廢物!”
身後突然傳來文景的責罵,司寒玨擰著眉頭回頭。
“司少!害少奶奶的人跳樓了!”
文景一臉愧疚地走到他麵前。
“什麼?”
不及司寒玨開口,林瑟瑟率先吃驚地回頭,“不是綁了關在洗手間嗎?怎麼會跳樓?”
司家的保鏢怎麼這麼不中用!
司寒玨眉頭緊蹙,同林瑟瑟一起盯著文景。
文景慌忙將保鏢們講述的事情經過重新給二人講了一遍。
然後罪人般地垂首等著司寒玨處置。
那可是想害死少奶奶的人,司少絕不會輕饒他!
然而出乎意料,司寒玨並沒先訓他,而是倏地轉頭眯眼盯著林瑟瑟:
“有人綁了阿澤卻沒帶走,直接把他丟到醫院,然後卻對你下手,顯然背後之人隻是想害你,綁架阿澤不過是引你出來,說吧,你的仇家到底是誰?”
嗯?
文景驚喜地抬頭,看著事情走向。
司寒玨的聲音沉著冷靜,出口的話雖是問句,卻並不是質疑,而是異常的肯定。
無需司寒玨多說,林瑟瑟自確定小杜拿來的藥有問題開始,同樣在思索這個問題。
她腦海裏把楚夜靳思純,甚至方婉婷方秀雲,全都篩查了一遍,也沒得到個結果。
現在麵對司寒玨的盤問,她隻能瞪大眼睛打馬虎眼:
“我自小在鄉下長大,能有什麼仇家?就算有仇家,也是到了你們司家之後的事!”
這話聽著刺耳,卻也是事實。
司寒玨勾唇冷笑了下,道:
“你的意思,是我司家的人?”
麵對司寒玨的冷笑推脫,林瑟瑟擺出一副不想爭辯的表情,隻轉頭繼續看著窗內的阿澤。
半晌沒聽到司寒玨的聲音,林瑟瑟忍不住繼續說:
“水有源,樹有根,自從我到了你們司家之後,受的排擠還少嗎?上下左右哪個不視我如眼中釘肉中刺,變著法兒地想趕我走,你不是不知道吧?”
“還有,寒寒不是說阿澤是因為方婉婷說了句什麼才跑出門的嗎?你有問過方婉婷她到底說了什麼嗎?”
林瑟瑟說到這裏,幽怨地瞥了眼司寒玨,像在無聲地譴責他對方婉婷的袒護,而後繼續道,“還不分青紅皂白一怒之下把保姆趕走,現在想從她嘴裏了解些情況都沒辦法……”
林瑟瑟說到這裏,司寒玨終於有了聲音。
他聲色嚴厲地命令文景:
“速查兩件事:一,最快速度把保姆找回來盤問,二,查護士發卡的來曆,找到背後之人!”
“是!”
文景剛要領命而去,又被司寒玨叫住,給文景使了個眼色,把他叫到一旁,以隻有兩人間能聽到的聲音低聲繼續道:
“另外,你派人再去一趟瀝南村,挖地三尺也要把林瑟瑟的家人帶回來!還有那位——給我算卦的大師!”
“是!”
“對了!”司寒玨又道,“查一查那位騎士在司氏出勤的情況。”
當日騎士說金鐲是撿的,冷澈也說是跟林瑟瑟借來想博女友歡心的。
但他私下命文景查過冷澈那段時間的私生活,並沒有哪個女人值得冷澈如此花心思對待。
自己這個弟弟他很了解,不是一般的花心,能在一個女人身上目光專注不會超過十分鍾。
文景聽到最後這道命令愣住了——讓他調查林瑟瑟的背景他能理解。
畢竟,身為一個鄉下女子,竟然能快速識別出那麼隱私的監控探頭,著實可疑。
但老婆孩子的生死關頭,司少怎麼還有閑心惦記那個醜女人?
不會真的愛上她了吧?
文景想著騎士那副幾乎天下獨一無二的尊容,再看看司寒玨舉世無雙的英俊麵孔,不由狠狠抽了抽嘴角。
這……
這也太不般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