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旌蕩漾,心弦波動。
林瑟瑟雖然又羞又惱,但卻乖乖地放下枕頭。
司寒玨最後這句話,她是一字不落地聽清了。
於是懷揣著小鹿亂撞的心情轉怒為喜,馬上喜上眉梢地問司寒玨:“真的嗎?”清脆好聽的聲音,是難以抑製的驚喜。
此刻她的臉上掛滿天真,且天真的程度,一點也不比楚楚少。
司寒玨情不自禁間嘴角噙笑,忍不住像捏楚楚一樣捏了下她的臉蛋。
心裏感慨著“太瘦了,沒有楚楚好捏”。
俊臉卻認真地板起來點了個頭,當即強調:“當然是真的!”
或許是司寒玨慫恿的語氣太有煽動力。
又或許他下意識親昵的動作,令林瑟瑟一時忘了情。
所以才一時忘乎所以,她幾乎未加思索地衝口而出:
“我想要你的鉑金筆!”
太過激動之餘,雙手不由自主抓住司寒玨的手臂搖了搖,就像得到了驚喜禮物的小朋友。
司寒玨笑容微頓,劍眉微挑,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而後垂眸看了眼她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喉頭滾動間無奈地道:
“一隻筆而已,也值得你費這麼多心思,給你就是。”
林瑟瑟順著司寒玨的視線目光落到自己激動的手上,慌忙鬆開司寒玨的手臂,吐了下舌頭解釋了道:
“我從來沒用過那麼好看的筆,而且那隻筆看起來就很貴重,”
她特意雙眼放光,像貪財鬼惦記別人兜裏的錢終於得逞了似的嘻嘻一笑,故作羞澀道,“萬一哪天你不需要我了,我還能拿它換點錢。”
她極力用自己的市儈掩蓋真正的目的。
卻不知反而多了點畫蛇添足的意思,反倒引起了司寒玨的懷疑。
司寒玨淡淡地移開眉眼,往更衣室的方向一瞄,爽快地道:
“筆在我的上衣口袋裏,自己拿!”
林瑟瑟的目的已經達到,滿心歡喜地跳下床,一路小跑奔進更衣室,轉眼手裏揚著鉑金筆跑出來,心情愉悅地搖著鉑金筆對司寒玨道謝,隨後撥腿便往門邊跑。
但,她剛跑到門邊時,又忽然停住腳步,轉身含笑問他道:
“對了,你真的不怕方婉婷死了嗎?別說我沒提醒你,她剛才電話裏很不對勁,建議你最好當麵問問她。”
林瑟瑟話落朝他滿足地做了個鬼臉,然後開開心心地跑走了。
砰!
被不管不顧甩上的房門聲音有點重,尾音在空蕩蕩的臥室上方回旋了好半天,整個房間才逐漸安靜下來。
當司寒玨察覺到臥室安靜下來的時候,心裏剛剛默默回答完林瑟瑟的問題——割脈是最不容易死掉的自殺方式。
依方婉婷的膽子跟耐痛力,根本就是作樣子嚇唬他而已,逼他現身見他一麵,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因此他根本不擔心方婉婷會死。
回過神之後,司寒玨掃眼零亂又空空蕩蕩的kingsize大床,心裏突然不受控製地空了下。
他這是怎麼了?
片刻的失落令他微微有些懊惱。
他甩了甩頭,強迫自己找回理智。
而後蹙眉逐一過濾那些曾令他產生質疑的畫麵——辦公室裏騎士慌裏慌張遮掩著林瑟瑟的金鐲……
騎士透過屏幕問“楚夜是你嗎?”
再加上今晚她反常的表現……
思索間,司寒玨沉著一張俊臉一把抓過手機,解鎖之後立刻打給文景:
“從現在起,給我二十小時盯著林瑟瑟!我要隨時隨地知道她人在哪裏!又在做些什麼!”
話筒對麵的文景:“……是!司少!”
可是這……這也太難了吧?
“還有!”不等文景咂摸完嘴裏的黃蓮,司寒玨又補充道,“給我看下方婉婷死透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