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手中的信紙才展開一半,便聽到砰的一聲門響。
“司寒玨,我的遺書呢?”
林瑟瑟嬌喘籲籲地站在臥室門邊,麵色焦急,望著司寒玨高大挺拔的背影緩了口氣。
今晚她便要按照計劃離開司家。
因此她剛剛在房間裏收拾晚上離開時需要帶走的東西。
收拾到一半的時候,她才突然想起來放在司寒玨那裏的遺書,所以匆匆忙忙跑過來索要。
因為司寒玨的作息時間一向很規律,現在已經是司寒玨出發上班的時間,所以她才心急之下忘了敲門。
林瑟瑟站在臥室門邊,望著司寒玨因突兀的門聲而氣得隱隱震怒的高大背影,吐了下舌頭,撫著胸口,小心翼翼剛要邁步,便被司寒玨一聲怒喝止住腳步:“滾!誰給你的膽子不敲門!”
司寒玨的火氣很大,聲音震天,連吊在層高六米的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都跟著顫了顫,很是悅耳地響了幾聲。
林瑟瑟當即嚇得狠狠一哆嗦,像被閃電擊中了一樣定格在那裏。
林瑟瑟摸了摸鼻子,慢慢縮回腳,腦海裏冒出一長串的問號,咂摸著司寒玨怒喝聲中的明顯情緒——像是被人撞到手淫似的惱羞成怒……
聽上去尷尬極了!
——她不就是沒敲門嚇他一跳嗎,至於發這麼大火嗎?
這要換在以前,她肯定嗤之以鼻地昂首闊步挺胸抬頭地走進去。
再甩給他一句:進都進來了,下次注意!
然而今天不行!
今晚她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司家,絕不能節外生枝。
林瑟瑟轉念間想及此,裝作委屈巴巴地“哦”了聲,然後乖乖地調轉身子,準備退出門去。
“重進就重進,發什麼火嘛……”她認錯般地嘟噥著。
但就在房門即將合上的一刻,強烈的好奇心慫恿她抬了下眸,忍不住朝司寒玨偷瞄了一眼——該不會真的是欲求不滿……在那啥吧?
就見司寒玨此刻正站在敞開的衣櫃前,背對著臥室門的方向。
左手捏著帶有醫院紅十字標誌的信封,右手抖開手中的信紙,正準備凝神細看。
林瑟瑟猛地瞪大雙眼,星眸立刻迸出兩道寒光——那不正是自己的遺書嗎!
司寒玨居然在偷看!
難怪這家夥剛才惱羞成怒,原來是被自己這個正主撞個正著——臊的!
“司寒玨!”
林瑟瑟一聲爆喝,忽地推開房門,重新步入室內,怒火中燒之下,心底的話脫口而出:“原來你在偷看我的遺書!”
她拔足朝司寒玨奔去,帶著討伐者正義凜然的氣勢。
本來因病蒼白的俏臉,因憤怒而緋紅一片。
“虧我那麼信任你,把它交給你保管!我說你剛才怎麼像被人撞到手淫似的發飆!”
她的聲音極盡挖苦和嘲諷,帶著後知後覺的醒悟,“原來是被我撞見尷尬的!”
林瑟瑟指責到這裏,人已經衝到司寒玨麵前,劈手便奪遺書。
司寒玨早在林瑟瑟衝進來的時候,便不慌不忙把信紙重新塞回信封裏,在左手裏捏著,完全沒了剛才被發現時的尷尬。
他嘴角噙著玩味的笑意,不慌不忙的突然舉起左臂,笑吟吟地看著林瑟瑟左竄右跳的想把信封搶過去。
林瑟瑟對司寒玨戲謔的表情渾然不覺,更留意不到他唇角報複性的壞笑。
噴著怒火的杏眸裏全是司寒玨手裏拿著的信封。
“司寒玨!我警告你!趕緊把它給我!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你剛剛說我什麼?”
司寒玨直接忽略掉她毫無力度可言的威脅,好笑地揚了揚勾人的兩道劍眉,薄唇輕啟,心情大好地問道。
從沒有哪個時刻,林瑟瑟如此任由他戲弄過。
這種感覺很微妙,不知為何心裏忽然一動,他突然收起笑容垂下手臂。
手臂鐵鉗似的箍在林瑟瑟的後腰上,再往懷裏狠狠一帶,兩個火熱的胸膛登時撞擊在一起,奇異的電流自腳底竄至頭頂。
司寒玨危險地眯眸,深深凝視著著林瑟瑟突然慌亂的俏臉,促狹道:“我沒聽錯的話,你剛剛說的是手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