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司寒玨是突然沒了興致,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總之他立刻說了句“我送你回去”,便麵色平靜地在她指定的地點尋回她的衣服,然後把她抱進出租車,一言九鼎,頭也不回地走了。
出租車停在家門前的時候,已是午夜。
她渾身酸痛地剛剛打開車門,準備咬牙撐著車門下車,一個高大的身影便籠罩下來。
她抬頭,剛好對上幽靈麵具鏤空處深邃的眼眸。
“怎麼這麼晚?孩子們找你一晚上,剛剛被我哄睡。”
幽靈輕手輕腳地把她扶下車,打發走司機,然後輕聲征詢:“你的眼睛腫了,要不要我抱你進去?這樣可以快點回房間,以免被人看見。”
月朗星疏的夜空下,幽靈灼灼的目光沒有絲毫輕薄之意,與昨日判若兩人。
這感覺竟讓她突然恍了下神,和司寒玨無情的碾壓對比,她不覺間鼻子一酸,默默點了點頭,雙手主動環上幽靈的脖頸。
清爽的草香撲麵而來,與她身上濃鬱的事後氣息形成鮮明的對比,她羞愧地閉上雙眼。
她不知道幽靈會作感想,也根本顧不上許多,隻一心快點回房洗幹淨自己,然後快點去看看孩子們。
再次張開雙眼,人已被幽靈穩穩的放在床上。
“我去幫你放水。”
片刻後,幽靈返身而出,徑直出去,帶上房門之前才說了句:“好好休息,明早我過來找你。”
第二天大早,天還沒亮,房門便被輕輕叩響:“起來了嗎?”
“等一下!”
她忍著渾身的不適,硬挺著起身,在燈光灑滿整個房間之後,她開門讓幽靈進來。
而這時她才看到,幽靈麵具下麵,嘴角的位置,貼著一個兒童創可貼。
出於對昨夜照顧的感激,她下意識地問他:“你受傷了?”
幽靈點頭:“昨晚接電話時被麵具劃破了,是阿澤給我的創可貼。”
想到阿澤敏感體貼的小模樣,林瑟瑟總算微微翹了翹唇角,不無歉意地說:“我欠阿澤的太多了,如果我沒弄丟他,或許他不是現在的性格。”
“他現在的性格不好嗎?”
兩人說話間已來到床邊,幽靈紳士的護著她坐到床邊,然後佇立在床邊,靜待她的回答。
“談不上好與不好,隻是他畢竟才三歲多,和同齡的孩子相比,少了太多天真爛漫,多了太多敏感自卑,他原本該和寒寒一樣活潑可愛,天真無邪,那樣才更像個孩子。”
這番話,她從沒曾和任何人談起過,因為那是她不可觸摸的心結。
今天卻不知為何,居然如此輕易地和幽靈聊起來了。
林瑟瑟蹙了蹙眉,伸手向幽靈要過自己的包,然後拿出盛著司寒玨血液的試管,指著它,鄭重地對幽靈說:“這是我抽取的司寒玨的血,我會讓人把它和特定的藥物相融,然後注入你的體內。
我保證,絕不會讓你引起任何的不適。
藥物會在一個小時之後起作用,然後你就會變成司寒玨的樣子,時間大約會持續一個月。
一個月之內,我總會想到辦法,讓阿澤相信司寒玨出國工作了,這樣你就可以結束任務離開,你看可以嗎?”
“一個月?”
“對,如果你覺得時間太長……”
“不,”幽靈搖頭蹙眉道,“是時間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