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璿譏諷完,已抱臂走到門邊,迎著“司寒玨”若有所思的目光,陰陽怪氣地接著道:
“看來我給瑟瑟的提醒一點都沒錯,誰知道你今天和她你儂我儂,明天會不會翻臉無情?
我說司寒玨,我這個當媽的提醒得沒錯吧?”
“司寒玨”靜靜聽吉璿說完,並沒表現出絲毫的不滿。
隻在吉璿話音落地的一刻,盯著冷澈命令:“進來!”
這是個相當敏感的命令,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得出來。
尤其是文景。
他失望的眼中忽然迸出震驚——讓冷澈進室內躲避,這明顯是要對他動手的信號。
也是!
司寒玨是誰?
怎麼會容忍他上門質問?
更不可能容忍昔日部下的部下,對他這般以下犯上!
他不翻臉才叫怪呢!
果然,在男護士把冷澈推過來、和吉璿一前一後進門之後,司寒玨當即一個眼神示意,而後便在文景巴巴的注視下,“嘭”地關上房門,門外隨即傳來數人的打鬥聲。
吉璿進門便被早等在門後的林瑟瑟拽進了套間內。
男護士也十分有眼色地借口去了洗手間。
轉眼隻留下冷澈和“司寒玨”。
冷澈膽怯地抬起眼皮,偷偷撩了一眼“司寒玨”。
“司寒玨”這時剛好坐進沙發,朝他掀眸看過來。
兄弟二人的目光隔空撞在一處,冷澈不由自主打個哆嗦:“哥……”
“司寒玨”眸光淡淡,向下一移,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掃了眼冷澈的屁股。
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外麵走廊裏根本不存在打鬥。
一派的歲月悠然,時光靜好。
並且,貌似他隻關心眼前的這個弟弟。
打鬥?
根本不存在的!
“那裏恢複得怎麼樣?還要多久才能痊愈?”
提起屁股,冷澈瞬間忘記了一切與此無關的人與事,馬上一臉憤慨。
“哥,你還說呢,給我看錯病的那個流氓大夫,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我非要親手捅了他不可!”
他天天翹著半邊屁股坐輪椅,真正的原因他從不肯說,直到昨天男護士說走嘴了,他才知道,原來隻是他以為全世界都不知道。
其實是全世界都知道,隻有他自己以為別人還蒙在鼓裏。
簡直丟人丟大發了!
“司寒玨”挑起一邊眉毛,充滿玩味地望著他,慢條斯理地問他道:
“哦?‘捅’這個詞很靈性,捅哪裏?你想怎麼捅?”
冷澈心裏帶氣,也沒仔細聽司寒玨說什麼,隻顧著抒發心裏的鬱結之氣,立刻答道:
“當然是原樣報複回去……”
冷澈才憤憤說了這幾個字,看到“司寒玨”忍不住上揚的嘴角,帶著明顯調侃完他的竊笑,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司寒玨”一口一個“捅”字,原來是另有其意!
冷澈傻乎乎地意識到又著了司寒玨的道,當即把臉扭到一邊,擺出一副打死也不再和司寒玨開口的架勢。
太過分了!
怎麼說也是兄弟!
就因為他喜歡林瑟瑟,表哥就要這麼對他?
明知道是醫院的鍋,那個二百五的新手醫生,把他當痔瘡患者,動錯了手術。
可表哥不但沒追究醫院的責任,還任由當事人辭職跑了!
難道他就白遭罪了嗎?
這事如果就這麼算了,他簡直要懷疑是表哥暗中授意……
病房套間內。
林瑟瑟此時雙手捂著臉,但頸間所露之處,無一不似晚霞般,紅了個底朝天!
“老媽,快別說了!羞死人了!我再也不要見人了……”
老媽盡管沒詳細說傅興洲給司寒玨打電話一事,但通過老媽對她義憤填膺地複述“司寒玨”的話,她便猜到了一切。
吉璿趁機趕緊說:
“誰的錯?你就說是不是都是司寒玨的鍋?我看這人不值得托付!毛病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