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很快用手鐲撥出去一個電話,電話一通,他立刻沉聲道:
“是我,事情進展到哪一步了?”
電話那端的孟舒立刻答:
“司總,萬事具備,隻等您指示了。”
“好!馬上把硒礦的位置住處散播出去,然後等我消息。”
掛斷孟舒的電話,撫摸著精巧的手鐲,思索良多——幾個月前,他不明不白暈了一天一夜,醒來後,腦海裏便有兩股記憶在打架。
一股記憶告訴自己他叫司寒玨,是L國司家的掌權人,身負科技跟軍事兩個領域的重任,要把他發現的硒元素融進軍事技術當中,帶領L國統領世界。
而另一股記憶則告訴他,他叫楚夜,來自於千年之後,身負穿越回當代,消滅日後危害地球的硒元素的使命。
兩種截然相反的信息在腦海裏不停地打架,令他頭痛欲裂。
就在這時,雲萱帶著三個孩子出現在他麵前,告訴他她叫雲萱,三個孩子是他們兩個人的。
她陪他從千年後穿越回到現在,想協助他完成硒元素的重任。
但他在一次出任務的時候受了傷,於是他的任務被其他人接了過去,他隻全心全意負責養傷,然後等待機會穿越回去。
——跨越千年的時空穿梭,聽起來如此夢幻,但從雲萱嘴裏說出來的感覺,卻像在說菜譜一樣簡單。
他無從辨別是與非,真實與夢幻。
因為他發現,他腦海裏不管是屬於楚夜的記憶,還是屬於司寒玨的記憶,都不是完整的記憶。
幸虧三個天真可愛的孩子,一聲聲“爹地”“爹地”的呼喚,令他選擇了相信雲萱。
畢竟三四歲的孩子,還學不會撒謊,而且孩子們叫他爹地時的感情有多真摯,一眼便能見底。
後來,也就是他隨雲萱來到這裏之前,三個孩子嘰嘰喳喳地對他講了他昏迷的一天一夜裏,雲萱是如何照料他的。
真可謂是衣不解帶,盡心盡力。
雲萱精致的小臉上塌陷的眼窩,也確實印證了這一點。
然而就在他們入住農舍的當天夜裏,他天生的疑心作祟,在雲萱入睡之後,他獨自查遍了他們住處的每個角落,卻沒找到任何通訊設備。
一切在這個時代該有的電子設備,這裏一件也沒有。
當他轉回臥室之後,雲萱手上的手鐲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不知為什麼,這個鐲子帶給他的感覺十分不同。
除了十分熟悉親切之外,仿佛還蘊藏著某種強烈的情感。
到底是什麼呢?
他一時想不起來,但關於如何使用這個鐲子,他腦海裏的記憶,卻越來越鮮明。
——鐲子是他穿越回來之前,特意進山尋訪高人,親手為雲萱量身打造的。
雲萱說過她喜歡古香古色的東西,那是他搜遍資料,按雲萱的喜好,親手設計的款式。
他本想詳細計劃一個求婚儀式,再親手為雲萱戴上手鐲。
但萬萬沒想到,他那個嫉妒他嫉妒得有些瘋魔的弟弟楚天,竟然為了挑釁他,特意在他回家之前,有意讓他看到他在調戲雲萱。
為哄雲萱開心,他隻能臨時改變求婚計劃,異常倉促地把手鐲送給了雲萱。
這手鐲是融多種電子設備功能於一體的綜合性儀器。
跟他丟失的鉑金筆一樣功能強大。
那晚,他用手鐲撥出一個腦海裏最為熟悉的電話號碼。
接電話的人名叫楚修,是他以前的助理兼兄弟。
電話裏才說了沒兩句,楚修便驚喜地激動道:
“鷹王,你終於回來了!”
他問楚修為何如此說,楚修接下來滔滔不絕地對他講述了他穿越回來之後發生的事。
從他假扮司寒玨,到後來雲萱扮成林瑟瑟去司家找他……
楚修所說的大部分事情,他另一半屬於司寒玨的記憶都記得。
隻是有一點,他始終不太確定。
那就是——他這兩部分記憶,到底孰真孰假?
他到底該如何判斷?
於是每天夜裏,他隻要一有機會,便拿過手鐲,啟動手鐲的計算機功能,通過互聯網查找他所需要的資料——查找一切能證實他真正身份的資料。
在此期間,他發現整個司家,甚至整個L國,對“司寒玨”失蹤一事,都閉口不談,竟然沒有任何消息和動作。
他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於是,他先聯係了他在司氏最信任的助手孟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