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澈出去後,阿澤立刻扯了扯老太太的手。
“想和老奶奶說什麼,小阿澤?”老太太這會兒麵色很是正常,一點往日神經兮兮的樣子也沒有。
阿澤仔細看了看老太太,確定老奶奶這會兒是清醒的,這才繼續說道,“老奶奶,我覺得冷澈叔叔不太對勁,你覺得呢?”
老太太很是讚成的撇撇嘴,摸著阿澤的小腦袋笑嗬嗬地問,“說吧小家夥,你打了什麼鬼主意?我看看能不能幫幫你!”
阿澤:“我想從窗戶爬出去,偷偷跟著冷澈叔叔看看,看能不能偷聽到他和別人說話,最好是能把他的手機偷過來……”
“嗯,我看行,反正就算被抓住了,他也不會拿我們怎麼樣,那孩子幾斤幾兩,我心裏還是有數的。”
老太太說著,已把阿澤拉到窗子前,幫助阿澤爬上原木做的窗台,然後兩人合力打開窗子。
清新的草木氣息立刻撲鼻而來。
剛才下直升機的時候,其實就聞到了,隻是因為注意力根本不在這上麵,完全被她們忽略了而已。
“嗯,好香啊!像我們院子裏的味道。”
“敢不敢跳下去?”
“當然敢!”阿澤拍了下小胸脯,老太太立刻笑了。
但阿澤隻一臉驕傲地朝窗下麵一探頭,便立刻縮了回來,打著小結巴問老太太。
“老,老奶奶,我,我等下怎麼偷偷回來呀?”
“哈哈!不笨嘛!我還以為你想不到這些。”老太太笑著回手指著床單,“把床單拿過來,拴在床腿上,等下我把它丟給你,你自己拽著它就上來了。”
一老一完,馬上動作起來,花了大約十幾分鍾,才把床單結結實實地綁好。
阿澤正要躍躍欲試地跳下去,木門外麵忽然傳來冷澈的聲音。
“飯怎麼還沒準備好?打算餓死她們是嗎?”
阿澤和老太太對視一眼——怎麼辦?
老太太手一揮——先下來。
阿澤聽話地跳下來,兩人不約而同看著床單做成的繩子。
顯然,這時候如果冷澈推門而進,肯定來不及把它藏好。
阿澤急得小臉立刻紅起來,老太太卻淡定得緊,示意阿澤別慌——瞧我的!
老太太腿腳利落地走到門口,開了房門出去,站在門口罵冷澈:
“你算什麼孫子!我這裏剛剛睡著就被你吵醒了!給我滾遠點!再在我門前嚷嚷,非讓你爸媽打爛你屁股不可!”
“哎呀奶奶,我不是怕您和阿澤挨餓,幫你們催飯嗎?您別生氣,我走就是了……”
冷澈嘟嘟噥噥地走了,老太太故作不樂意地退回房裏,摔上木門,反手又把木門插上。
阿澤總算順利地跳出窗外,撒開小腳丫,在齊肩的草叢中,瞄著冷澈的身影,悄悄跟了過去。
室內窗邊,老太太從阿澤跳出窗子後,趴在窗邊緊張地看了好一會兒,確定阿澤沒事之後,這才從懷裏掏出一個老年機,嘴裏念念叨叨地給手機開機,看著隻剩半格的電量皺眉念叨了句“夠用了”,然後播出一個電話號碼。
等電話通了之後,老太太馬上對著話筒道:
“冷澈那小子把我和阿澤不知道接到哪兒了,看著不像好事,你趕緊派人過來接我們!”……
老太太放下電話這會兒,幾十公裏外的舊建築裏,雲萱已經徹底放棄了研究手鐲,隻咬牙堅持著,想憑一己之力,走出困境。
陰暗陳舊的建築,每走一步,都灰塵四起,雲萱一路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踩到什麼陷阱。
不可能平白被人帶到這裏。
也是奇怪,自己再困再累,不至於在出租車上睡著……看來那個司機有問題!
可是,那個司機又怎麼知道自己會在那個時候下來用車呢?要知道,在此之前,她自己都沒想要離開醫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