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慕容璃的想法雖好,但實施起來,卻並不是那麼容易的,首先,那座城池並非豆腐渣工程,而是固若金湯,絕對的易守難攻,其次,江南一帶富裕,城中的糧草充裕,支撐上一個月沒有任何問題,一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紅蓮教完全耗的起,但慕容璃卻耗不起,因為依著陳秀城的性子,絕不會坐以待斃,如果給他足夠的時間,讓他想出破解的招數,慕容璃所麵臨的挑戰,絕對是如今的數倍。
正如慕容璃料想的那般,被困城中的陳秀城,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脫困之計,對於戰爭而來,人數多寡自然重要,但最最重要的卻是士氣,慕容璟的死,無形中抬高了慕容璃的身價,大大刺激了對方軍隊的士氣,但這一點,並非沒有辦法可解,因為他已是從秘密渠道得知了許貴妃跟曲連城通奸,被皇上處死之事。
母妃跟人通奸,可是大醜聞,更何況,許貴妃能在這時候跟曲連城通奸,誰能保證她之前沒有做過類似事情?若這樣推論起來,慕容璃這個所謂的皇子,到底是不是皇上親生的,還不好說。
不是麼?
這般想著,陳秀城立刻命人將消息散播出去,雖然兩軍正出於交戰期,但卻並非老死不相往來,再加上陳秀城有意為之,不出三日,朝廷軍隊那邊亦得到了消息,他們雖然不敢在慕容璃麵前提及,但私下裏卻是傳播的飛快,如此,軍中的氣氛也變得詭異起來。
“教主好計策,這樣下去,慕容璃軍隊人心必定動搖,咱們便可趁機主動出擊,突圍出城!”被陳秀城派出去探查消息的一個堂主匆匆回來,喜上眉梢。
“這原是意料中事。”陳秀城輕輕撥弄著手上的翠玉瑪瑙串兒,麵無表情道:“傳本教主的命令,去城中捉拿一些老百姓,控製在軍中。”
額?
那堂主沒想到陳秀城會突然下一道這樣的命令,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試探著問道:“教主,您是想利用城中百姓的性命,來威脅慕容璃?”
陳秀城並沒有打算掩飾自己的想法,淡淡點頭道:“這些個百姓都是朝廷子民,慕容璃既是當朝二皇子,就該顧惜百姓性命,否則……”
以最小的成本,換取最大的利益,一向是陳秀城的做人準則,至於為此會犧牲掉什麼,從來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陳秀城狠厲的神色,讓堂主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到底還是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主子,那些個百姓到底是無辜的,而且咱們紅蓮教自成立以來,就沒有傷害過百姓的性命,如今這樣做,會不會……”
聽到這話,陳秀城抬起頭看著那堂主,似笑非笑道:“本教主何時說要取他們的性命,他們就算死,也是死在慕容璃手中,冤有頭債有主,跟咱們又有什麼關係?”
他隻是用百姓威脅慕容璃罷了,至於百姓會不會死,則完全取決於慕容璃的心情。
別說,陳秀城這招還真是……夠狠。
“可是……”
“怎麼,你很同情他們?”這次,不等堂主說完,陳秀城就先一步打斷道。
見陳秀城語氣不善,堂主連忙跪下,小聲道:“屬下跟他們非親非故,怎麼會同情他們,教主放心,屬下一定把這件事辦好。”
陳秀城雖然長了一張書生臉,但性子卻是最狠厲不過,這一點,跟在他身邊時間最久的堂主自是最清楚不過,哪兒還敢多說什麼。
“放話出去,隻要慕容璃主動退出十裏,本教主就考慮放過那些百姓。”陳秀城想了想,繼續補充道。
狠如何,毒又如何,在戰場上,隻有輸贏,沒有對錯,至於那些所謂的史書,全都是勝利者書寫的,沒有例外。
陳秀城這種人,一向都不信什麼天命循環,他要做的,就是靠著自己的努力,以最快的速度奪下這片原本就該屬於自己的江山,哪怕為此背負一輩子的罵名,也在所不惜!
在堂主將陳秀城的命令轉達給紅蓮教諸位核心骨幹時,眾人紛紛表示讚同,對他們而言,已經走到這一步,就絕沒有任何回頭的可能性,隻要能夠取得勝利,區區百姓的性命又算的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