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學裏領了兵要再次去茶城,他早上到京城,都沒有來得及等到早朝,直接就出發,東宮收到消息,太子反倒是冷靜下來。
果然是茶城那邊的動靜,但是江學裏這麼匆忙,或許根本就沒有發現其中的端倪,這並不應該,如果是江學裏親自去過的話。
盛詢陽自然看的出來其中問題,太子沒問,他就老老實實的沉默,他還在生氣。
太子拿不定主意,他是未來的皇帝,但是不得不承認,在這種權謀的鬥爭中,盛詢陽是一個合格的謀士。
“詢陽。”太子的態度都軟化下來,“你怎麼看?”
“茶城那邊支撐不了多久,無論江學裏現在有沒有發現,沒多久江學裏真的打起來就會發現,他的對手不是流民,而是正規的軍人,是他熟悉的老朋友,殿下,如果你打定主意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動手,可以等到江學裏去了茶城,楊家軍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對付的人,按照傳來的消息,江學裏並沒有啟動宮外他自己的人,皇帝直接調的守備軍,就是去打流民的陣仗。”
“所以你也認為,江學裏其實到現在並沒有發現對麵是楊家軍?”太子心裏是懷疑的,江學裏在朝廷是神一樣的存在,他已經被神化,如果他真的去過茶城,絕對不會看不出來打起來的並不是簡單的流民。
流民而已,怎麼能夠讓歐陽離音訊全無。
盛詢陽不置可否,“未必如此,殿下,你想想看,如果江學裏發現是楊家軍,這就是楊家軍謀反的事實,跟茶城情況危機可不是一個層級的,要是去處理這樣的事情,你猜皇上會不會允許他這麼快就出發?”
這就是製衡了,太子一下子就反應過來,“如果江學裏上報楊家軍謀反的事實,皇上當然是會疑心是不是兩個人已經串通,因為要鎮壓這樣規模的事情,一定要調動大軍,再說兩個人本來就是相互製約的關係,平時就是避嫌的,現在江學裏要是告狀,當然會讓皇帝懷疑。”
“這是一層。”盛詢陽說,“就算是皇上相信了,江學裏今天派出去的這一點人手,也是不夠的,那麼這對於皇上來說就是尷尬的,他到底要不要給江學裏放權呢?”
“但是江學裏不是這樣猜忌人心的人,要是真的遇上謀反,他一定會站出來。”太子對於江學裏有著深刻的認識。
“你說的沒錯。”盛詢陽的目光從容,“但是盛詢陽這麼著急,你猜是為什麼?就算是茶城的情況著急,難道江學裏喝口水回家的時間都沒有嗎?”
太子反應過來,“茶城有江學裏關心的人。他這麼著急,不是因為沒有發現楊家軍,而是茶城的情況等不及。”
“是江薑。”太子突然閃現,“江學裏是出去找江薑的,怎麼會去茶城,這說明他其實已經知道江薑,江薑去找歐陽離,結果江學裏當然跟著去了。”
盛詢陽笑容意味深長,“所以現在的情況是,江學裏明明知道對麵是楊家軍,他還是隻帶著打流民的人手去了。”盛詢沫表情難測,“將軍,不愧是將軍。”
“殿下。”盛詢陽說,“現在茶城是最薄弱的地方,江學裏到茶城就算是日夜兼程也要三天,這三天拿下茶城,對於楊家軍來說不是難事吧。”
他們都在競爭時間。
太子很快就動,立刻寫信。
“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江薑在手裏,就是一份忌憚。”太子說,“詢陽,我之前還是想著在攻陷皇宮之後如何讓江學裏歸順,現在機會就來了,你說這是不是上天的安排。”
盛詢陽沒有說話,他站在陰影中,看著空氣中虛無的一點。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造反。
但是沫沫在這條船上啊,他要如何?
太子的信在路上,從茶城到楊家軍大本營的信卻已經到了。喵喵尒説
魏凡收到消息,“江學裏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