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的心急如焚過後,他恢複了沉穩冷靜,先後詢問了幾個太監宮女,得知太後曾召見過她。很快,他便掌握到事情的走向。小璿璿之所以離宮,怕是聽太後說了要他同娶兩妃的事!
這個小女人,就不能等他回來問問再走嗎?
同一時間,說要包袱款款回家去的龍幽璿正在七皇子府上做客呢!還真別說,這個殷祁弼是挺上道的!巧言把她騙來這,哦不,是‘請’來這,還真沒虧待她!不但好酒好菜招呼著,還特意從他的侍妾裏挑選出兩個最漂亮的陪她玩。
這會兒,她正聽著其中一個叫菲兒的女人彈古箏。蔥白如玉的纖指在古箏在來回撥動,搭配著佳人美若天仙的小臉,所帶來的視覺與聽覺的雙重效果那叫一個爽啊!
話說回來,殷祁弼這小子把她撂在這,怎麼自己跑沒影了?
搖著蒲扇,一如既往的玩世不恭,殷祁弼竊笑著站在殷祁佑麵前。可他失望了……本來以為能見到三哥跳腳的急切摸樣,怎麼他這麼淡定啊?
“有事嗎?”手裏拿著一本書細讀,殷祁佑淡問半晌不開口說話的殷祁弼!
有事嗎?還問他有事嗎?有事的不應該是他自己嗎?殷祁弼心裏直犯嘀咕!按理說,知道三嫂‘逃’了以後,三哥該如坐針氈才對呀!怎麼這會兒,表情不但沒有任何異樣,甚至比以前還要淡定幾分?
“沒事的話,門在那邊!”又是這種不緩不急的語氣,殷祁佑壓根像個沒事人一樣!
殷祁弼左想想又想想,怎麼都覺得不對勁,難道三哥還不知道三嫂‘失蹤’的事?不對呀,三嫂突然‘沒’了,丫鬟太監怎麼敢不對他稟報?那難道說三哥之前表現出來的對三嫂的在乎,都是假的?也不對呀,三哥對三嫂的感情是有目共睹的,裝是絕對裝不出來的!
那這到底是為什麼呀?
終於,放下手中的書,殷祁佑看向門邊躊躇不止的七弟!
“你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他問,聲音冷冽如臘月冬風,吹得殷祁弼一個兩個哆嗦顫抖!
“呃……”殷祁弼思考著該怎麼開口才不顯唐突!“三、三嫂呢?怎麼沒看見她?”
殷祁佑冷挑了下濃眉,諷笑道,“你不是該比我更清楚嗎?”
“誒?”他總算明白了!和著,三哥早知道三嫂被他帶走的事了!怪不得,他臉上一點焦急的痕跡都沒有!切,真不好玩!
“所以,她要離宮,你非但不勸她還助了她一臂之力?我是不是該對你說聲謝謝?”殷祁佑的聲音越來越冷,這會兒,倒是把非難的箭矢全射到殷祁弼這個‘替死鬼’頭上了!
殷祁弼覺得自己很委屈也很冤枉,他可是在做好事誒,怎麼反倒落了一身不是?不過,這會兒三哥正在氣頭上,他可不想再捅馬蜂窩了。到時候,被叮了一頭包不說,沒準還得替三嫂收拾爛攤子!
“三哥,這事兒可不能怪我!你不知道,我上午來你這的時候,三嫂那表情有多恐怖?如果不是弟弟我急中生智,苦勸她先到我那去住兩天,保不準她現在已經離京回家去了!”不感謝他就算了,還把自己女人出走的罪扣在他頭上,這也太過分了點吧?
“所以,我還是該感謝你的‘仗義出手’?”
“別、別別別,大恩不言謝嘛!應該的,小弟應該的!”
“那就煩請七皇子殿下繼續照顧她吧!”
“好說好說……咦?誒?繼續照顧……三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他不去接她回來嗎?
“意思就是,人是你帶走的,她的起居飲食、人身安全就全權交由你照料了!什麼時候她不想在那呆了,你再送她回來就行了!”
?????
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
沈馨蓉慵懶地躺靠在軟榻上,聽丫鬟一五一十地對她講述龍幽璿離宮出走的全過程!
當丫鬟小艾開開心心地講完,以為會得到主子的犒賞時,她卻意外地發現,沈馨蓉臉上並沒有預料中的欣喜若狂!
“小姐,龍幽璿走了,你不高興嗎?”
“我為什麼要高興?”沈馨蓉不見任何喜色,隻興致缺缺地打了個哈欠,就要躺下睡覺!
小艾覺得奇怪,小姐不是一直把龍幽璿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嗎,這會兒她離開皇宮,小姐該是最高興的人呢!
“小、小姐,你不去看看驍王嗎?說不定他這會兒正大發雷霆呢!小姐去,正好可以與他重溫過去的甜蜜時光!”小艾繼續說著,臉上印著某種期待!想當初,她就是看準沈馨蓉有飛上枝頭做鳳凰的潛質,才會放著那麼多王子公主不伺候,偏偏跟了這麼個宮中可有可無的悲情人物!她想著,雖然沈馨蓉現在沒權沒勢,但等了她一朝做了驍王妃,更有可能成為一國之母,她這個做丫鬟的不也就一輩子吃喝不愁了嗎?想法是不錯,可誰成想半路竟會殺出龍幽璿這麼個女人……
“你下去吧,我想睡會兒!”
沒討到什麼便宜的小艾撇撇嘴,轉身悶悶不樂地離開!
聽到門再次被關上的聲音,沈馨蓉才又重新睜開了眼!
龍幽璿離宮了……這就意味著驍王同娶兩妃這件事要被擱置了!她是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才換來的機會,又被她給毀掉了!這個該死的女人……
淩玉簫不眠不休地翻看著醫書,在這本師父親手撰寫的醫書裏,有他畢生所研出的各種解毒藥方,其中一定不乏解蛇毒的方子!
兩個時辰過去了,他的眼睛已經傳來酸澀的信號,解蛇毒的辦法卻還是沒有找到!好在,這種響尾蛇毒擴散的速度相當之慢,才不會在短時間內對龍昭雪有任何生命威脅!
“有了,找到了!”隨著淩玉簫一聲喜出望外的呼喊,等在門外的人全數擠了進來!其中包括龍訣,三位夫人以及剛剛清醒身體依然很虛弱的尹聖軒!
“找到解毒的辦法了?”龍訣激動地抓住他手臂問,兩眼綻放狂喜的光彩,就差沒當眾喜極而泣了!
淩玉簫也是難掩激動,他點了點頭,朗聲向眾人宣讀書中所記述的解毒藥方,“要解響尾蛇毒,需半枝蓮、虎杖、金銀花、蒲公英、野菊花、綠豆衣幾味藥草。其中,半枝蓮,虎杖,蒲公英,綠豆衣等幾味藥草為口服,金銀花與野菊花則為藥浴所用!”
“是真的,老爺,雪兒有救了!”二夫人已經控製不住情緒,流下了激動狂喜的眼淚!
龍訣連連點頭,附和她的同時,自己的眼睛也湧起一陣酸澀!驚喜過後,龍訣立刻收回心神,對管家吩咐速去抓這幾味藥草,其他人則全都退到房間外等待,隻餘下淩玉簫一人為龍昭雪解毒!
在眾人都沉浸在昭雪獲救的喜悅中時,尹聖軒綻著一抹放心的笑靨悄然離去!之於他,得知昭雪無大礙便已經心滿意足了!他不敢再留在她身邊,怕為她帶來更大的傷害!
“莊主!”聖莊的管家,同時也是他左膀右臂的男人——擎楓一臉憂掛地看著他。跟在莊主身邊十幾年之久,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他這麼虛弱!
尹聖軒麵上血色全無,若不是有最後的一絲真氣支撐著,他恐怕早去地府麵見閻王了!
“莊主,您這又是何苦?”擎楓聲音裏透著一絲不忍。去天山采雪蓮,簡簡單單幾個字,莊主付出的卻是大半條命的代價!
尹聖軒伸手製止他再替他抱什麼不平!昭雪會有今天,全是他一手造成!為了複仇,他在婚禮當天給了她最難忘同時也最難堪的一次經曆!試想,當自己的新婚丈夫在婚禮當天手刃親如父伯的師傅,有誰能從這種毀天滅地的打擊中‘突出重圍’?
他以為,那毒,昭雪會讓他喝下……若是,他也就無需帶著內疚與孤寂去活以後的歲月……
可她卻偏偏選了個最絕情的方式來表達對他的嗜骨恨意!這樣,他與她將注定隻是兩條平行線上的點,永無交集!而他的愛,也將在這次落寞的救援之後石沉大海,再不相見!
淩玉簫找到的解毒辦法很快便起了效果,先是昭雪臉上的青紫慢慢蛻變成粉紅,然後,她的脈象也越發穩定,隻是,她還不願意睜開雙眼……
坐在床邊,總算在一個時辰前打理了自己的淩玉簫還複成從前的英姿煥發!他輕柔握住昭雪一手,無聲地傳遞著自己熱切的懇求!
醒來吧……求你快睜開眼睛看看我!
可是,無論淩玉簫在心裏祈求多少次,龍昭雪的雙眼就是緊閉著不肯睜開!他不禁在想:或許,是她根本不願意睜開眼睛吧?她一定在自責著師父的死都是她造成的。
這個傻女人呀……
一個匆忙建起的秋千上,龍婧琪悠閑著輕蕩著,身後站著一臉凝重的軒轅真!
兩天了……這兩天之於他簡直是煉獄般的煎熬!她不曾解釋在叔父那裏受到了怎樣的傷害,也不曾埋怨是他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才會陷她於那麼危險的境地。很多時候,她隻是垂著頭,悶悶地凝視著微微隆起的腹部,似在與腹中胎兒做無聲的交流!
他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環出現了錯誤?他更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接近她冷漠的心?
這兩天時間裏,有好幾次,他都捫心自問:到底,他在琪琪的心裏是個怎樣的地位?孩子他爹?她的情人?朋友?或者單純的隻是個異性?
他走不進她的心,又或者說,她一直用冷漠將他排斥在心外。即便他做出再多的努力,她麵上的冷冽與漠然依然沒有任何龜裂的跡象!這不禁讓他產生該不該放她自由的疑惑……
“你說……”秋千上的女人突然開口,驚得軒轅真小小一顫。“這孩子會是個男孩還是女孩?”似乎沒個準父母都逃脫不掉這個問題!並非真想知道孩子的性別,隻是單純地以這種揣測為樂而已!
忽然,像是應和她的話似的,腹中的小家夥又動了動,且比第一次來得更加激烈得多!
龍婧琪笑了,盡管那笑比哭還要苦澀,她依然保持著這抹笑容,安靜地等待這波胎動過去!
“這小家夥很好動呢!”臉上雖是欣喜的神色,暗垂下的眸裏卻融著無邊的哀傷與絕望!
軒轅真繼續著不明就裏!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兩天從婧琪的字裏行間總會不經意地感到一陣輕愁?
“是不是該休息了?”他問,聲音裏揉進數不盡的濃情蜜意!
龍婧琪搖了搖頭,似對秋千還有些留戀。
“再呆一會兒!”
“好!”隻要是她說的,他都會無條件順從,雖然不清楚類似這種放縱是不是真有利於他們感情的綿延!
夜晚,沒了殷祁佑的床,龍幽璿翻來覆去也睡不著!真******窩囊!沒他,我連覺都睡不了了!
在床上骨碌來骨碌去,盡管眼皮不停地在打架,可她隻要一閉上眼睛,殷祁佑那張禍害的臉就在她麵前晃來晃去。
“啊!”‘哀嚎’一聲,她一骨碌坐起來!睡不著就睡不著,老娘她還不睡了!下榻穿上鞋,龍幽璿氣衝衝地向外走去!
這麼晚了,連下人們都各自回房去睡了,整個七皇子府一個人影都沒有!夜色中,龍幽璿背著手慢慢在院子裏踱著步。她是不是該找點事做?可是,做什麼呢?
誒,有了!她去找殷祁弼玩不就行了!終於想到要做什麼,龍幽璿的嘴咧著笑,一蹦一跳地朝著殷祁弼所居的主院而去!
嘻嘻,這小子也不知睡了沒?他若是睡了,她就裝鬼嚇嚇他好了!
蹦蹦跳跳地來到主院前,殷祁弼的房間果然熄了燈火,看來是真地睡了!龍幽璿心裏這個樂呀,她躡手躡腳地走到他房門口,正想推門而入,忽然聽到裏麵有聲音……
“爺,哦……哦……奴家好舒服啊!”來自女子的放聲吟叫不禁讓龍幽璿囧紅了臉!
“這就舒服了?我可才剛剛開始呢!”男人的聲音正是屬於殷祁弼的,邪氣十足,這會兒怕是正在使勁地折磨那個女人吧?
“爺,你好壞,人家不來了!”女子的嬌嗔根本是在欲擒故縱嘛!連她都聽得出來!
“那好,你去把春紅叫來!”很顯然,殷祁弼不怎麼喜歡女人欲擒故縱的調調,當即斷了兩人剛鑄造起來的歡愛氛圍!
女子一聽,急了,忙連聲道歉,“爺,菲兒錯了,菲兒不敢了,您饒了菲兒這次把!”
菲兒?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哦,想起來了,就是彈箏那麼嘛!哇,了不得誒!看她平時那副仙骨綽姿,楚楚動人的摸樣,真想不到晚上會變了個人似的。該怎麼形容呢?****?差不多……
殷祁弼說了些什麼,龍幽璿並沒聽清。隻是,屋裏的兩人似又繼續起了剛才的歡事兒,那殷祁弼應該原諒菲兒了吧?
屋子裏的吟叫與粗喘一聲聲地衝進耳,龍幽璿聽得心這個癢癢!誒,別誤會,她癢癢可不是因為欲火焚身哦!隻不過,一直以來在這方麵,她都隻停留在‘做’的層麵上,還沒看過真人演出呢!現在,七弟給她提供了這麼好的機會,不好好把握怎麼行?
心隨意動……想法從小腦袋瓜裏衝出來的瞬間,龍幽璿已經伸手慢慢地推開了門,然後再像小偷似的躡手躡腳走進去!
繞過一個廳室,裏麵就是殷祁弼的臥房了!想到即將映入眼簾的火辣鏡頭,龍幽璿不自覺地吞咽了口口水!
南無阿彌陀佛,千萬別讓她長針眼啊!她隻是好奇,好奇而已!
終於,腳步臨近臥房,********發出的吟浪聲音也越發地清晰。龍幽璿大概是因為做了虧心事,心裏撲通撲通地跳。就在她已經邁進臥房的時候,因為太黑,不小心腳踢到了一個桌子腿……
‘碰’的一聲,驚得她立刻躺倒在地上‘裝死’!
這時,床上的女人也聽到了這個聲音,有些不安地對殷祁弼說,“爺,我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隻顧律動的殷祁弼臉上不斷淌落汗珠,聽女人這麼一說,他不耐地啐了句,“再不專心就給我滾出去!”
女人一聽,忙專注於交歡之事,再不敢提有什麼聲音了!
龍幽璿悄悄地長籲一口氣,呼呼,看來做小偷的一定得心髒夠強才行!嚇死她了!
見自己沒被發現,龍幽璿正要爬起來,想想不對,幹脆就爬著走好了!
於是乎,學起烏龜走路,某個不怕死的女人終於來到了床前!為什麼一定要到床前呢?唉,還不是床帳惹得禍!
伸手,她屏住呼吸,悄悄地掀開床帳一隅,終於看清了裏麵的‘活色生香’。鼻子裏好像流下了什麼東西,她也無暇顧及,一雙眼死死地盯著麵前那對男女……
說也奇怪,不知是不是女人天生的敏感,菲兒在歡愛中突然感覺到一絲異樣,好像有一道炙熱的視線正死死盯著她看。不安之下,她眼睛向四周掃了掃,卻在看到一雙滴溜溜轉個不停的大眼時,差點沒嚇昏過去!
“啊!”驚天地泣鬼神的嚎叫在夜半時分響徹雲霄,驚得整個七皇子府為之一顫!
房間裏,僅著裏衣的殷祁弼一臉陰沉,冷若冰寒的視線怨懟地掃向龍幽璿!後者麵對他的滔天怒意,非但不知反省,還一副老神在在的摸樣,抄起他桌子上的糕點來吃!
“唔,這個真好吃!”某女邊吃還不忘送出讚詞,氣得殷祁弼雙拳攥得哢哢聲響!
“三嫂,你不該解釋解釋剛才發生的事情嗎?”他‘做’到一半因為她的突然出現緊急喊了停,不知道這樣很傷男人的身體嗎?
嘴裏塞滿糕點,龍幽璿一副‘我很冤枉’的神色,“我睡不著就想來找你玩嘛,誰知道你大晚上的不睡覺,忙著做這種事情?”辯解倒是頭頭是道。和著,她還委屈了!
殷祁弼暗暗咬牙,使出渾身力氣壓抑一波波衝向大腦的憤怒!他不能生氣,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三嫂,我明天送你回宮吧!”像這種‘瘟神’,還是早請走的好!
一聽,龍幽璿的頭立刻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我不要回去!”殷祁佑那死男人到現在都不說來接她,她才不要自己回去。多沒麵子啊!
不回去?那她還想在這賴多久?殷祁弼盡量控製麵上的煩躁表情,對她‘心平氣和’地勸說,“三嫂,你也該回去了!你現在懷著孩子,應該呆在三哥身邊才是啊!不然這樣吧,我明天去找三哥,讓他來接你回去,怎麼樣?”
龍幽璿不置可否地睇了睇他,沒答應倒也沒反對!本來嘛,兩口子吵架就是床頭吵床尾合,其實她還蠻想他的!
翌日清早,從不上早朝的七皇子殷祁弼今天破天荒地出現在眾臣麵前!不過,要是以為他突然心血來潮地關心起朝綱來那就大錯特錯了!他來隻有一個目的——找人!
“喂,看到我三哥了嗎?”隨便抓起一個大臣,也不喚人家名字,直接以‘喂’相稱!
堂堂的正二品官員,竟被喊成‘喂’,可想而知這心裏肯定是氣呼呼的!不過也是敢怒而不敢言!誰叫人家是皇子呢!
“下官並沒見到驍王!”
沒見到?這可就奇了怪了!三哥那麼勤奮,早朝從來不落的!
結果,殷祁弼找了一早上也沒找著殷祁佑,還被當爹的皇上抓去狠狠訓斥了一頓!還真是得不償失啊!
好在,他去驍幽殿聽一個太監說,驍王一早就去練兵場了,他立馬屁顛屁顛地跟了去!
“找我有事?”殷祁佑一襲練武裝扮,聽下屬說七皇子找他便走出練兵場!
殷祁弼一見到他,立刻添油加醋地將昨晚之事向他敘說了一遍!末了,他可憐兮兮地央求道,“三哥,你去接三嫂回去吧!我實在是受不了她了!”哪有人夜裏不睡覺,跑別人房裏去參觀的?還好巧不巧地正碰他‘辦事’,他都要‘憋屈’死了!
聽罷殷祁弼的敘述,殷祁佑隻是挑了挑眉,沒多大反應!雖然他心裏已經氣得火冒三丈,表麵上卻還是一派的輕鬆愜意!
“所以呢?你來找我就是要告訴我這件事嗎?”語氣淡如止水,似乎這件事並未給他帶來任何影響!
殷祁弼濃眉一聳,額頭頓時冒出三條黑線來!所以呢?所以三哥他不是應該把那女人接走嗎?怎麼還問起他來了?
“三哥,你看三嫂現在有孕在身,你又不在她身邊,一定會影響她的心情的!心情一不好,腹中胎兒的發育肯定就不好!你看這……”殷祁弼裝作很苦惱,話音委婉地請求某人趕緊接走‘瘟神’!
殷祁佑不以為然地挑挑眉,反駁道,“七弟這話不就見外了嘛!你三嫂在你那,我是放一百二十個心。你肯定會好好對待她的!我想過了,與其讓她整日憋在宮中,像現在這樣出去散散心也挺好!”
“呃?”殷祁弼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聽三哥著語氣,是不打算接她走嘍!
“替我好好照顧她,等她什麼時候想回宮了,你再送她回去!我那邊還有點事,先不說了!”匆匆交代完,殷祁佑轉身大步離去!
“誒?三、三哥!”殷祁弼伸手想喚人的時候,殷祁佑早不在他視線內了!和著,他是把龍幽璿丟給他不管了?
好家夥,這回,他可真嚐到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了!當初一時興起就把龍幽璿拐出了宮,目的是想看看三哥抓狂的樣子!現在好了,三哥沒怎麼樣,倒換成他抓狂了!不過話說回來,三哥的心也夠狠的!怎麼說,人家也懷著他的孩子呢,他怎麼問都不問一聲?
莫非……移情別戀了?要不,是恩斷義絕了?如果真是這樣,那三嫂可夠可憐的!
唉……女人呢女人……你就是那悲傷的詩……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州。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即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