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那樣的……”龍昭雪用盡全身力氣哭喊著!她怎麼會討厭師兄的碰觸?她隻是覺得這副肮髒的身體根本配不上師兄的任何柔情相待!
陷入了泥沼裏的感情,無論他們怎麼想理順,就是理不清。重重歎了一聲,淩玉簫沉重地開了口,“龍昭雪,你認為我會鄙棄你的孩子嗎?你認為我就是那麼自私的人嗎?這孩子是你的骨血,我愛他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拋棄他?難道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麼一個混球嗎?一個連孩子都忍得下心去扼殺的混蛋?”
龍昭雪怔住了……師兄當然不是混蛋,他那麼好,怎麼可能是混蛋?她直覺想否認,卻被淩玉簫下一句話搶了先,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愛你,比這天下間的任何一個人都要愛你。隻要是你的,我都會愛屋及烏,包括這個孩子!這個孩子是你的,他也是我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你也根本不需要為此傷神。”他轉過身,真摯無比的眼神看著她。
龍昭雪重重地一怔,眼裏立刻被水霧彌漫了開來!她是知道師兄的感情,卻怎麼也料想不到他的感情竟這麼無私,無私到連別人的孩子都可以視為己出。
“師兄!”她笑著喚他,聲音極盡溫柔纏綿。眼淚被吞噬在那幸福的歡笑中,她不再猶豫,不再遲疑,咻地撲身至他懷裏,痛快淋漓地大笑著。
“明天,我們回去江南,我也在所有人的見證下娶你。”本來還以為簡簡單單一個婚禮就罷了,畢竟他們誰也不喜歡複雜!可他突然改變了想法:為了不再讓她胡思亂想,他決定要向所有人宣示對她的主權與深情。這輩子,他纏定她了!
龍昭雪溫柔地點了點頭,心裏也很想念家人。大姐與小妹都不在家,她這一離家,家中便隻剩下爹娘,與兩位姨娘,可想而知,他們該有多寂寞!
或許,真如師兄曾經所說,人活著就為‘牽絆’兩個字,沒了牽絆,便沒了活著的意義……
殷祁弼怒氣衝衝地來到驍幽殿,不由分說衝進殷祁佑與龍幽璿兩人的寢房,大力打開門,見到殷祁佑便氣鼓鼓地吵嚷著,“三哥,你也太不仗義了吧?那個什麼皇位的,你不愛要就往我身上塞,什麼意思啊你?”就在剛剛,當父皇說要立他為太子的時候,他眼睛差點沒瞪出來!笑話,自由自在的日子沒過夠,他才不想被那什麼鬼皇位牽絆住呢。
看見一臉鐵青的殷祁弼,龍幽璿很不給麵子地噴笑出來,連同剛喝進嘴的綠豆湯全都噴吐了出來。
嗬嗬嗬嗬……真是太有趣了……
殷祁佑掏出絹帕,輕柔地為她拭去唇邊水漬,見她笑得開懷便也附和著輕笑了起來!
殷祁弼本來就火冒三丈,見這兩人非但不心虛還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他簡直要被氣死了。
“三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不知道嗎?”他怎麼會想到要拱他上皇位呢?依他看呢,三哥一定是伺機報複,怪他那些日子總是有事沒事地往這竄,打擾了他們兩個‘親親我我’。哼,小人一個!
殷祁佑斂起了笑,突然一本正經地對他說道,“身為皇室子孫,我們必須心裝著天下,你老大不小了,也該撇除不定性,好好地為天下百姓做做事了!”
聽完他的話,殷祁弼的臉上立刻冒出了三條黑線,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反問道,“三哥,你就不是皇室子孫嗎?論年齡,你還大我兩歲呢!”什麼皇室子孫,必須心裝著天下,什麼老大不小,該撇除不定性,三哥這根本是推脫之詞嘛!
殷祁佑聞言,邪邪一笑,大言不慚地道,“我的確也是皇室子孫。可是在裝天下之前,我的心早被璿璿裝得滿滿的了。沒辦法,也隻能做一回不孝皇室子孫了!”說完,衝著龍幽璿甜甜一笑,兩人之間濃的化不開的深情直叫殷祁弼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抖了抖身子,殷祁弼忍住欲嘔的感覺,再也呆不下去,轉身‘落荒而逃’!
龍府最近很安靜,三個小姐一不在家,裏裏外外就那十幾個下人偶爾還能聊上幾句,龍訣與三位夫人每天都是愁眉苦臉,鮮少交談!
這也難怪,三個女兒在外,都經曆或飽受著某種折磨,他們在家,又怎麼能笑得出來呢?
除了唉聲歎氣,還是唉聲歎氣,府裏不知有多久沒聽到笑聲了……
這一日,一掃先前的陰霾,龍府裏終於傳出了久違的笑聲,原來是龍昭雪與淩玉簫一同回來了!
大廳裏,龍訣喜笑顏開,三位夫人也是笑意盈盈,看著龍昭雪與淩玉簫兩人之間的甜甜蜜蜜,他們這些做長輩的不知有多欣慰!昭雪這孩子,終是盼到幸福了……
簡單地聊了幾句,淩玉簫便給龍昭雪使個眼色,兩人相攜跪在了廳前,一連給龍訣與三位夫人磕了三個響頭!
“這兩個孩子,沒事磕什麼頭啊!”二夫人立刻起身,走到他們麵前作勢要扶起他們。
“娘,女兒有話要說!”龍昭雪柔婉一笑,示意二夫人稍安勿躁,她則是與淩玉簫相視一笑,隨即朗聲宣布了他們的喜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