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灃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完全沒想到穆成江會站出來,可是穆成江依舊是一臉平靜,似乎他剛剛什麼事情都沒做。
“穆大人,你說這一切都是你授意的?”司徒徹冷聲問到。
“是。”穆成江看著司徒徹點了點頭。
“漠南的縣令,想必王爺也查出來了,是穆家的姻親,按理說他要喊我一聲表兄。”
穆成江低聲說到,但是司徒徹知道,穆成江在說謊。
“那穆大人為何要這麼做?”司徒徹繼續問到。
“年前官鹽走私的事情,王爺應該還記得,那些船隻,自然是為了走私官鹽而運。”穆成江繼續說到,一切似乎都十分合理,但是司徒徹知道,一如官鹽走私幕後主謀並不是萬奚琴,水運背後的人肯定也不是穆成江,隻是現在穆成江站出來認罪了。穆成江是穆承灃的嫡子,穆承灃能做的所有事情,穆成江當然也能做。
“穆大人,成江大人說的是真的嗎?”司徒徹看向穆承灃,穆承灃臉上的驚訝表情都沒來得及收起來。
“本官並不知道,成江,這些事情真的是你做的嗎?”過了片刻,穆承灃艱難的問到。
“是,句句屬實。”穆成江閉了閉眼睛,其實他已經料到了這樣的結果。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穆承灃。穆承灃為人心狠手辣,為了達到目的誓不罷休。可是為人子為人臣,有時候就是這麼無奈,他總不能看著穆承灃真的被降罪打入大牢。
從年前穆承灃毫不猶豫的將穆楚楚丟棄,穆成江心中對父親的最後一點期待都沒有了。養不教父之過,穆楚楚固然有錯,可是身為祖父,卻沒有為穆楚楚說任何話。其實他有什麼理由怪罪穆承灃,他還是穆楚楚的父親,最後還不是眼睜睜看著穆楚楚被送去了淩敖,現在是死是活還不知道。
“那些船上的貨物,穆大人能否解釋一下去了哪裏?”司徒徹眸子閃了閃,水運出了事情,負責的官員恐怕無一幸免。背後主謀定然不是穆成江,但是穆成江此刻站出來,最後的下場就是死。司徒徹想知道,穆承灃真的能狠心看著穆成江去死。
事實上,司徒徹低估了穆承灃的狠心,接下來的事情,穆承灃全程都沒有開口,都是穆成江在回答,幾乎回答的滴水不漏。那些船上的東西,按照穆成江的話來說,都是他們從瀛洲運回來的寶物。
瀛洲和大鳳朝隔著一片海,確實有商戶遠赴大海那邊去經商,隻不過大鳳朝還沒有出台過任何對瀛洲的往來條款,現在同瀛洲的交易都是違反大鳳條例的,穆成江這麼說,不僅就是水運的事情,還有走私的事情,這麼多加在一起,夠穆成江死十次了。
“既如此,穆成江徇私枉法,草菅人命,不顧大鳳律法,走私瀛洲,知法犯法,削去官職,打入大牢,三日後問斬。”穆成江說完以後臉色灰敗的坐在地上,連司徒徹宣告他的命運都沒能讓穆成江有任何動作。
“司徒徹!”穆承灃目眥欲裂,怒聲嗬斥到。
“穆大人對本王的決定有何不滿?”司徒徹朗聲問到,眼神卻看的穆承灃心虛不已,這些事情原本都是他一個人做的,穆成江幾乎都沒有參與過。可是為了保護他,穆成江一個人頂替了所有罪名,現在他對司徒徹的決策再不滿又有什麼用。司徒徹的眼神裏什麼都沒有,穆承灃卻看出了諷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