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君好像看懂了它的意圖,搖搖頭:“本來它是安排四方位的,可惜現在隻有你們兩個,隻能拚拚運氣了。”
我一指張子萱和張子涵:“這不是還有兩個呢嗎?”
李香君說道:“她們兩個都是女子,都是陰的,在這種純陽矩陣裏麵,是不能出現的,否則會弄巧成拙,毀掉整個大局。”
山鬼也跟著點點頭,認同李香君的觀點。
山鬼拎著斧頭,來到兩棵稍微細一點的樹前,斧頭挽了幾個斧花,寥寥幾斧,就將兩棵樹砍倒。隨後又砍掉樹頭,修了修枝杈,地上就多了兩個類似木頭人的樹幹。
山鬼停下砍伐,衝著李香君做出了一些動作。
李香君點頭,從包裏掏出黃符紙,用筆一氣嗬成勾畫了兩道符篆,啪啪貼到了兩個木頭人上麵。
李香君將那兩個木頭人,分別放在了東北和西南位。
這樣我們兩真兩假分別鎮守了四方。
接下來李香君就準備開始砍樹了,她對我們大家說道:“一會砍樹的時候,從開始到結束,你們不能互相喊名字,不然樹妖就可能追上身,後患無窮。”
我們都會意,便向山鬼點頭,山鬼抄起了斧頭,而李香君又囑咐我和黃道士:“你們兩個站在原位,千萬別動位置,無論發生什麼,切記。”
見李香君的神情很是凝重,我才意識到,原來砍這風水樹,真的不是那麼簡單。不免心裏也有些緊張起來。
也幸好李香君懂一些門道,否則光憑不會說話的山鬼與我們溝通,那我們不可能知道山鬼想讓我們幹什麼。
等到一切就緒,山鬼才抄著斧頭,來到那棵巨鬆前麵。
山鬼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發出一聲暴喝:“呔……”
那喊聲如洪鍾,竟然震得我耳朵發麻,在空中久久未散。
就在我一愣神的工夫,山鬼的斧頭已經下去了,砍在那樹上,那鬆針樹顫了幾顫。
要知道那鬆針樹足有兩抱粗,而山鬼的斧頭雖大,但是居然能將樹砍得顫動,真是匪夷所思,神乎其技。
緊接著,山鬼的斧頭像雨點一樣落了下去,每砍一下,山鬼都會呼喝一聲。同時,黃道士也拚命地揮舞著手中的劍,發出呼喝的聲音。
一時間,黃道士的呼喝聲,山鬼的喊聲,以及斧頭砍樹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此起彼伏。同時我也看到山鬼的頭上汗如雨下,但是它的動作一點也不敢緩下來。
這麼粗的樹,從一邊砍肯定不行,需要從四個方位同時砍入。李香君不同地變換著方位,場下已經是木屑與雪花齊齊紛飛。
從東南、東北、西南三個方位下的斧子,進行的都很順利。唯獨在西北位,山鬼幾斧子下去,居然隻砍進去大概有兩寸深,就再也下不進去斧頭了。
山鬼停下來喘粗氣,它抓起地上的一把雪就擦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揮起斧頭,繼續工作。
山鬼的汗越出越多,我心裏更緊張了,因為這個方位是西北,正是我對著的方位。我不知道這種不順利,是否跟我有關,我是不是能幫上它什麼。
山鬼衝著黃道士哇哇了幾聲,而黃道士立馬會意,它馬上提高了聲調:“呼哈,呼哈,啊咿呀,嘿嘿哈哈……”同時將我的在身前揮舞起來。
鏽劍發出呼呼的風聲……
山鬼再一次掄起斧頭,這一次砍在西北位,結果那一斧子下去,竟然從樹身上滲出了血來。
我大吃一驚,不知道這是福是禍,但是山鬼就像沒看見一樣,依然揮斧如飛,砍在樹身上。
這下子進展似乎快了許多,四麵的斧印越來越深……
結果砍到後來,令人驚駭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那四麵的斧子,看著都砍到了頭,也就是說,樹已經完全砍斷了,但就是不倒。
而且當時的風還不小,被雪包裹得嚴實,還結了冰的鬆針樹在風中搖晃不停,我全身都是汗,生怕那樹被吹倒到我這邊來。
但是那樹搖來搖去,就是倒不下來。
山鬼頓時顯得很驚慌,臉色大變。它提著斧子,不停地圍著那棵樹發出叫聲。
這時,突然在東北方位的那個木頭人,卡啦一聲,從中間斷了開來。
這一下把當場的人都嚇得不輕,那方位是木頭人,如果是真人呢?後果不堪設想。
山鬼圍著樹走動的頻率更快了,嘴裏念叨的也越來越快。
結果好像山鬼的努力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隻一會的功夫,另一個木頭人也從中裂開了。
我手心裏全都是汗了,接下來是不是就該輪到我和黃道士了。
由於我和黃道士之間隔著那棵鬆針樹,我看不到它,也不知道它此時作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