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能也不是沒見過殺人,更不是沒見過死人。
可他真的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殺人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輕鬆,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和征兆的。
那種感覺,就好像殺的不是個人,隻是蚊子螞蟻。
“你們……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這裏是琅琊城,有法治的地方。你們不要亂來啊。”
劉能嘴唇哆哆嗦嗦,臉色發白。
此刻若是他還沒有看出來這幫人來曆非凡,那他就真的是個傻子了。
不說別的,就衝這個肌肉大漢二話不說就扭了管家的腦袋,也知道他們一定是有背景和來曆的了。
“死人何必知道那麼多呢!”
天狼看出來劉能在跟他們耗時間,想要拖著時間等那些不中用的保鏢過來。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啦。
反正今天這些人劉家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囫圇個回去的就是了,至於那些慌慌張張一邊尖叫一邊瘋了一樣往外跑的人,誰會介意呢!
他們狼王殿做事,站理,從來不需要給別人任何解釋的啊!
“動手。”
蕭炎說完轉身回了車裏。
血腥,這些年他坐鎮七州見過太多了,這種小場麵連牽動他的情緒都做不到。
如果剛才不是劉無能自己蹦躂出來找死,他都不會親自動手。
他現在的身份是狼王殿的殿主,他不能失態。
他不再是那個被人逼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蕭炎中土京都隱世世家豪門的小少爺了。
自己父親的仇,自己不會忘記。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蕭家。
很快,我就會回來了。
當年的恨與怨,也是時候解決了。
等到妻子女兒的身體恢複了,妹妹的身體也可以遠行,他們就回京都,拿回遲來了六年,被宗族各脈搶占,應該屬於他們的東西。
蕭炎的雙拳緊緊地握著,他身體緊繃,閉上眼睛,腦袋靠在座背,心中仍然無法平靜。
給妻兒妹妹報仇,本該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但是他的內心卻並沒有這種感覺。
報複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是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失去他最重要的東西,而無能為力。
蕭炎想要開口,去阻攔自己手底下的七大堂主。
不過他太了解這些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了,怕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們那個動手的速度,在自己想事情的這會功夫,大概都已經開始打掃戰場,檢查有沒有活口了。
就是在七州戰場上,這幫兄弟也是個個手黑的緊。
何況這幫手無縛雞之力的弱雞。
死了就死了,不是什麼大事。
可是都給了他們離開的時間,誰讓他們自己不肯走,非要留下看熱鬧呢。
有些熱鬧可以看,有些熱鬧看了就得拿自己的命做門票。
蕭炎腦海裏突然浮現出自己回來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幕,自己的女人被拖著跟個破布娃娃似得衣衫淩亂,女兒跪在地上懇求那幫惡霸,哭的臉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頭發亂糟糟的,小鼻子通紅通紅……
本該純淨的大眼睛裏充滿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