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淩經此一遭,立刻明白自家酒樓安保係統太差,所以在柳鸞兒找到他的時候,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柳鸞兒手底下的人大多都有點功夫,而且跟著混了那麼久,幹的都是大事,眼力比他酒樓裏那些小廝要強得多,再加上頭腦靈活,很多事不用吩咐就已經安排了下去,替徐淩解決不少麻煩。
翊城裏發生的事,徐淩處理好酒樓之後,就立刻飛鴿傳信給了徐延和徐黛碧,交代了一些事情,順便說了句,柳鸞兒的人會過去那麼一批幫忙。
徐延沒說什麼,原本他還想著,百裏燁這次事情恐怕會遭,但結果下來已然出乎意料,這已經是不錯的結果了。
隻要他還活著,即便手中沒有兵權,朝中之事,他仍有資格插手。
徐黛碧已沉穩很多,洋洋灑灑寫了滿滿四五張紙給徐淩,讓他務必在翊城好好發展,替將軍留條穩固的後路,這次的事情是個極大的教訓,若是夫人出了什麼事,他們徐家萬死難辭其咎。
徐淩明白其中道理,還特意跑去請教連銳,希望他有空能教教他酒樓裏的人幾招拳腳功夫。
連銳問了百裏燁的意思,百裏燁隻道,閑著也是閑著,反正是自家生意,教吧。
於是,連銳就去了。
不出三日,又被趕回來了。
無他,下手太狠,那些個都是沒怎麼正經練過身手、骨頭都已經長硬了的小廝實在受不住這麼要命的操練。
連銳隻輕嗤了一口:“沒用。”
然後換了赤衣去。
赤衣去了,碧雨自然也跟著了,反正現在將軍巴不得他們趕緊滾出他的視線,好讓他和夫人兩個人恩恩愛愛卿卿我我,說實話,他這雙狗眼也是看膩了。
不過,雖然已經出了判決,百裏燁也正式成了一名閑人,可短期內還是沒法離開翊城,百裏冼怕他沒歇心思,出了翊城就要搞事情,所以要監視他一段時間。
因此,直接導致那批監視他的暗衛吃了好長一段時間的狗糧,赤衣和碧雨也樂得放了個長假。
“這賭是我贏了吧?你什麼時候給我介紹張二少爺?”赤衣拿胳膊肘捅了一下裝傻的碧雨。
“賭?什麼賭?我不知道。”
赤衣瞪起眼睛,一把拎住碧雨的耳朵:“你再說一遍?!”
碧雨叫喚了幾聲,一個彎腰迅速將自己的耳朵從赤衣手裏解救出來,頭也沒回,撒腿就跑。
“他娘的!狗東西!”赤衣喊了一聲,抽出腰間軟劍,腳尖一點,追了出去。
將軍府裏,百裏燁正親自拿著榔頭和釘子,準備給黎童弄一架秋千,正逮著天氣變熱,他還打算應著黎童的要求,往院子裏種一圈葡萄,反正短時間內是出不去翊城了,他又不大想在翊城城裏逛,那就隻能從自己府上下手了。
叮叮咣咣的,就那麼折騰了大半個月。
好不容易弄好了,黎童屁·股還沒沾上,宮裏就來消息了,說解了百裏燁的禁足。
意思就是,他能出城了。
黎童瞅著那還沒享受過的秋千,忽然間覺得,真是操蛋,這小皇帝就是上天派來折磨她的。
她都已經做好要在這裏蹉跎一兩年的準備了,可這一個月都還沒過去,禁令就解了,這不存心耍人玩兒嗎?
黎童氣悶,還不能當人家麵罵,隻能心裏嘀嘀咕咕不幹不淨。
然而,又過了沒幾天,宮裏又來了旨意,讓黎童進宮,對,隻是讓黎童進宮,不帶百裏燁。
對此,百裏燁相當憤慨,強行跟著一起進了宮。
進了宮才知道,是皇後找她,百裏燁隻得轉道去找了小皇帝,兩人就那麼坐在禦書房大眼瞪小眼,氣氛十分尷尬。
有那麼一瞬間,百裏冼覺得百裏燁可能已經在後悔當初為什麼不趁機弄死他了。
說實話,他也挺後悔的,這折子要批不下去了啊!
百裏冼輕咳了一聲,問道:“皇上近來可忙?”
本是一句關切的問候,聽在百裏冼耳朵裏,卻是十足的嘲諷。
“忙,忙得很,四叔有什麼事嗎?”百裏冼從奏折的海洋中抬起一雙疲憊的眼,語調冷冷的。
沒了百裏燁在邊關坐鎮,邊關那批人似乎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有關於邊關的消息比往日裏要多了很多,這禦桌上一半是有關於邊關的消息,大小皆有,事無巨細。
百裏冼這時候才徹底明白,虎符這個東西,在百裏燁這裏其實是起不到什麼作用的,他在邊關待得太久,那邊的兵與其是青岐的兵,不如說已經成了百裏燁的兵,以往黎相同他說過此事利弊,要他盡早將百裏燁調回來,可他當時沒聽,如今後悔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