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口酒樓’的魚現撈現做,新鮮,大廚手藝不錯,遠近聞名,洛花月吞咽下喉部的唾液,硬著心腸道:“不了。今天想在府中吃。”
“那好。”離亦城摒除心裏不快,悅和的眸光望向不遠處,“月月,那片紫藤樹中部我想搭個秋千。”
洛花月望去,就見不遠處的那片紫藤林株株紫藤枝粗葉茂,勢若盤龍,形態各異,串串豐大的花穗垂掛枝頭,紫中帶藍,燦若雲霞。
早注意到那片紫藤林,那是南園早令人注目的驚鴻紫藍的一角。
秋千是給自己搭的嗎?如果是,他可真是費心了。
“很合適。”
離亦城嘴角噙一道笑意,“你覺得秋千是搭藤的還是紫檀木的好?”
洛花月微微思索,“紫檀的吧,貴氣,帶香,再雕龍刻鳳,很適合你的身份。”
雕龍刻鳳與自己不謀而合,可自己一個大男人怎會喜歡什麼秋千?離亦城微頓一下,“我是給你搭的。”
洛花月感動得心緒瘋狂湧動,卻無所謂地道:“你喜歡什麼就搭什麼,我無所謂,反正不會經常前來,就算是來,也是有事。”
她每次來都確實是有事,還從沒有與自己正經約會過,說起來,今日約她到‘黃口酒樓’用飯是第一次約會,可這第一次就被她斷然拒絕了,適才這話更是刺疼心,離亦城沉默。
洛花月幾次刺激離亦城,可離亦城一反常態,她再也硬不起心腸來刺激他,也無話道別,喚了紫蘇疾疾離開。
離亦城望著洛花月的背影,簇簇眉峰,喚上寒風,大步往書房走去。
“王爺哥哥……”直至書房的門合上,鈴蘭的視線這才失落垂到麵前那片荷葉上。
那姐姐惹哥哥生氣了,可哥哥對她好得出奇。
洛花月出廷尉府,即刻厭惡抽下髻上那支紫水晶珠釵扔到地上,並用腳使勁地碾了碾。
紫水晶散一地,紫蘇眉頭緊鎖,什麼意思嘛?
太子府離一夫剛把洛士武領進廳門,鄭明急匆匆入門,欲言又止。
他心知有事,朝洛士武虛虛抱拳,爾後朝門外大步走去。
門外,他小聲道:“什麼事?”
鄭明把聲音壓得低低的,“殿下,淩戾方麵有消息傳回。”
內裏洛花雨脈脈眼波追移來,離一夫回予溫和一笑,拉鄭明入屋廊。
陰影下,他褪去偽裝,下頜抬了些,冰冷的臉隱現一縷嘲諷,“事情辦妥了?”
鄭明點下頭,“已經辦妥,淩戾親自出動,率人如約在齊郡動的手。”
離一夫欣慰點下頭,傲慢的目光斜睨著鄭明,“你說,洛北王知道這事嗎?”
鄭明眸光一凝,“淩戾這事做得隱秘,夏連墨又是獨自一人前往,卑職想,縱使他洛北王手眼通天也不會知曉。”
離一夫背雙手於後,笑著藏著極冷,“不,不,不,此言差矣,洛北王手眼通天,消息何等靈通,他一定知曉。”
“殿下的意思……”鄭明眉峰微擰。
“你不久前不是還遇著他運荷入城的車隊嗎?”
鄭明點頭,“寒風帶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