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心裏是一切都清楚的。”蕭齡萓開口說道。
“你都清楚可是卻不肯承認,那豈不是比不清楚還要蠢。”蕭皇後低笑一聲說道。
蕭齡萓抿了抿唇道:“姑姑,我會承認的,我隻是需要一點時間。”
蕭皇後低笑一聲:“炩兒,已經過去兩年了,一顆已經廢了兩年的棋子你還在念念不忘著做什麼呢?”
蕭齡萓動了動唇欲言又止。蕭皇後慢悠悠的聲音回蕩在蕭齡萓耳邊,一字一句都像是在蠱惑著蕭齡萓:“成親之事,哪裏需要什麼喜歡與不喜歡的?到底也隻是權財的誘惑罷了。自己能夠做到就不必要去依賴著他人,不是嗎?”
“那麼姑姑呢?”蕭齡萓問道,“我想請問姑姑,姑姑當年又為什麼不做皇帝,而是要來做皇後呢?”
蕭皇後終於睜開了眼睛,鳳眸之中不怒自威,蕭齡萓隻對上一眼就不敢再與蕭皇後對視,默默地垂下來眼簾。
“炩兒,你想問這個問題想了多久了?”蕭皇後問道。
蕭齡萓實誠地回答:“姑姑第一次帶著我垂簾聽政的時候我就在想這個問題了。”
蕭皇後的眼中漸漸漫上了喜色:“那時候你才六歲,你就這麼想了?”
“是。”蕭齡萓點了點頭。
“哈哈哈。”蕭皇後歡喜地大笑了起來,在這戒律森嚴的宮闈之中,也就隻有這位曾經的女帝敢如此張揚的大笑了,“炩兒啊炩兒,姑姑真是小瞧你了,你可真是沒有讓本宮失望。”
蕭齡萓再次抬起頭來看向了蕭皇後問:“所以姑姑現在可不可以告訴我答案,為什麼姑姑當年這般選擇?”
蕭皇後向蕭齡萓招了招手,蕭齡萓起身走入珠簾,在蕭皇後的榻前跪坐下,傾頭湊到了蕭皇後麵前。蕭皇後也微微傾頭,靠近蕭齡萓的耳邊,紅唇輕啟,輕聲地回答蕭齡萓:“炩兒,姑姑活到現在已經走過四十多年了。這四十多年裏,本宮當了一年太子妃,二十五年皇後,在宮闈之中整整耗了二十六年,到了現在……”
蕭齡萓等著蕭皇後繼續說下去,蕭皇後卻突然之間不言語了。
“姑姑?”蕭齡萓輕聲喚道。
蕭皇後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了下去:“朕,早就後悔了。”
“我不會讓我自己後悔的。”蕭齡萓對蕭皇後說道。
“本宮也不會讓你有機會後悔的。”蕭皇後無比戀愛地看著蕭齡萓說道,“炩兒,你這輩子注定嫁入魏家,而且你要嫁給魏家的嫡子。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女主要複辟太難了。所以你與魏家嫡子將來得要生一個男孩,那個男孩會是大堯的皇帝。你三個兄長的女兒會有一個是未來的皇後。不管怎麼樣,這江山,屬於我們蕭家的那一半,永遠都得姓蕭。”
“是,姑姑。”蕭齡萓頷首。
“去吧,三日前你已經醉了一場了,那一場醉本宮就許你了。但是酒醒之後,就請蕭左相權傾朝野,讓這個天下,由你來說了算。”
“是。姑姑。”蕭齡萓對著蕭皇後一拜說道。
“魏霂這個人不錯,成親之後你若是能夠好好過日子,倒也好。”蕭皇後道。
蕭齡萓一臉茫然:“姑姑,什麼魏木不木的?”
蕭皇後挑眉:“小蝸牛,你該不會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定下婚事了吧?”
蕭齡萓:“啊?”
蕭皇後抽了抽嘴角:“小蝸牛,你別說你喝了點酒就睡了三天。”
“我確實中午的時候剛醒······”蕭齡萓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一醒我就來見姑姑你了。”
蕭皇後無奈地扶額:“你這酒量真得好好練練。皇上已經為你和鎮北將軍魏霂指婚了。”
“為什麼會為我和他指婚?”蕭齡萓一頭霧水。
蕭皇後:“······本宮原本還擔心你那一夜有沒有被欺負,現在看來你這也太清白了。”
“啊?”蕭齡萓不解。
“你手上有權有錢,軍權財三樣唯獨少了軍這一樣,本宮之前也幫你翻了翻武將簿子,找可以用的人。”蕭皇後摩挲這蕭齡萓的頭說道。
“上將軍統掌廣政城、協政城與翊政城三處兵權,這三城統共駐軍五十萬,而大堯的軍隊是一百八十萬,上將軍的軍隊太多了,偏偏又是······”蕭齡萓深吸了一口氣才說出來,“輔政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