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大著滿是驚駭的眼往黑影消失的方向瞟去,頓時目瞪口呆。
雨幕下,前麵數米遠處的是一棟圍有高牆的院落,牆高三米有餘。
一個一身黑的人借著夜幕的遮掩,縱身一躍,下一秒便消失於高牆的另一麵。
哎哎呀,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
不等她從驚訝中回過神,高牆裏麵便傳來了陣陣慘叫聲,嚇得她手中的燒餅差點都掉了。
什麼情況?!
就在她聞聲起身努力往那棟院落張望的時候,那座進了賊的院落大門被人從裏麵打開。
剛才那個黑衣人躍出大門,一手提長刀,一手提著顆人頭。
當臉色乏白的嚴瑾對上那人露在麵罩之外的眼睛時,心不由的咯噔一跳。
好凶殘狠戾的眼睛!
害怕之餘她又莫名的覺得有幾分眼熟。
沒等她細想,黑衣人便舉著長刀朝她迎麵劈來。
幾乎是出於本能的,嚴瑾雙手抱頭直接蹲下,堪堪的躲過這致命的一刀。
黑衣人微微一怔,露在麵罩之外的眼睛也跟著微眯,不想當她再次抬頭,他看到的竟是一張傻笑的臉。
這個裏穿薄紗長裙外套男子粗布長袍的散發女子在咧著嘴朝他一個勁兒的傻笑外,還不停的念叨著他根本就聽不懂的話。
“Hello,what''syourhepershere……”嚴瑾麵上傻樂嗬的笑著,內心卻是跳如擂鼓。
她不是真傻子,自然知道這種情況下若是轉身逃跑,絕對活不過三步!
所以她隻能賭一把了。
萬幸,她賭贏了。
黑衣人在目光複雜的盯著她看了幾秒後顯露嫌棄之色,同時巷子裏有了動靜,很顯然是四周的住戶被方才的慘叫聲給驚擾到了。
目光一斂,手腕一翻長刀入鞘,黑衣人提著那顆血淋淋的人於雨幕中掠出小巷。
嚴瑾雙腿一軟,險些直接跌坐在地。
回頭,往那敞開的大門看去,地麵上躺著數具屍體,血水與雨水混成一片,染紅了整個院落。
滅門血案…
而她是唯一目擊者!!
意識到這一點,嚴瑾急忙壓下湧上心頭的恐懼與惡心感,扶著小巷子的圍堵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現場。
出了小巷子還沒一會,她就看到一隊官兵急衝衝的趕往命案現場。
周邊的一些好事的百姓也跟著去看熱鬧了。
緊裹著前天晚上偷來的男人粗布長袍,蹲坐在街邊的嚴瑾靜靜的聽著關於這起血案的議論聲。
“傍晚的時候還見他家老人出來買菜,這才過了多久就……唉,真是慘啊!”
“一家七口人,沒一個活著。聽說當家的還被割了腦袋,真不知道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
“會不會是因為他家的小女兒啊?就是之前在相府當丫環的那個。”
“杏兒?她不是兩個月前就被左丞相下令杖斃了嗎?怎麼還會牽連家人?”
“……許是左丞相在自家閨女自殺後越想越氣,認為身為貼身丫環的杏兒在發覺小姐的事情後不僅不揭發,甚至還幫其遮掩助其私奔,其罪已不容於誅矣!繼而事後遷怒其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