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在月色的映照下,雪像煙一樣輕,像銀一樣白,飄飄搖搖,紛紛揚揚,從天空中灑下來覆蓋了整個山頭。月色與雪色之間,殿下是第三種絕色!驚鴻一瞥過後,奴家的眼裏,心裏,腦海裏就隻有殿下一人的身影!所以郡主方才所說的半點朱唇萬客嚐對奴家而言,真的是字字誅心!奴家的這半點朱唇……”後麵的話細若蚊呐,沒人能聽得清,但是從她那嬌羞無限的模樣,又都猜得一清二楚。
李西茗妒火中燒的望身趙益洲,“洲哥哥,她所說的都是真的嗎?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她編造的!”
見她當眾質問趙益洲,嚴瑾隻是微訝了一下,隨即又鎮定下來,哼,就算這個賤男否認了怎樣,姐還有最後的殺手鐧呢!
既然他敢拉著她下水,那她就敢將他摁入水底!
趙益洲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發出陰冷的光芒,冷冽的剜著李西茗,半晌,竟當眾用力點了點頭,“是真的!”
全場先是一片鴉雀無聲,隨之便是一片沸騰。
【是真的】——這三個字,無異於間接承認是他負了芷芊郡主。
沒想到他會用如此堅決的態度承認,嚴瑾反倒有些心底發虛。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眼下所能做的隻有硬著頭皮將戲演到底!
她必須進一步激怒李西茗,直至其做出無法挽回的錯事!
隻有這樣,才算替其父母給其一個深刻的教訓,讓其知道什麼叫做尊重人,不要仗著權勢小小年紀就為非作歹!
如果說趙益洲的點頭是一把插入李西茗胸口的匕首,那麼嚴瑾嘴角刻意浮現的羞澀笑容,就是撒在她傷口上的鹽巴!那笑容落在她的眼中分明就在說:有本事打我啊~在嚴瑾一再的挑釁與激怒下,她大腦裏的理智之弦轟然斷裂。
她瞪向嚴瑾,黑色的眼睛裏凶惡與憤怒畢露,直至變成顯而易見的殺氣。
“既然這樣,就更留不得她了!”
“茗兒,回來!莫聽此女胡言!”曄宗小侯爺終於忍不住的出聲喝止,這位名叫瑾兒的姑娘,明明與五皇子相識不足一個月的時間,卻敢撒如此大的謊本就蹊蹺,然最讓他感到不解的是,五皇子不僅不揭穿甚至還幫她圓謊!
這其中肯定暗藏玄機!所以萬萬不能讓茗兒中了他們的圈套……
可惜,遲了一步。
在他音落的那一刹,李西茗已然揚掌殺氣騰騰的迎麵劈向嚴瑾。
嚴瑾驚叫一聲,閉上眼睛,卻不忘緊抱住趙益洲的腰,像極了受到驚嚇尋求自家男人保護的小媳婦。
這下趙益洲總算是意識到嚴瑾的意圖,她是在逼自己替她報剛才那一耳光的仇——在這種已經當眾點頭承認她與自己關係親密的情況下,除了如她所願或任她在自己懷中受傷,他沒有第三種選擇!然而做為一個男人,自然是不能讓第二種可能發生。
所以,他隻能出手了!
李西茗劈出的手掌在離嚴瑾的臉龐不足三十厘米距離的位置被他一把扣住,隨著他手指力道的加重,手掌處傳來的劇痛讓她當場哭出聲,“放,放手……痛……”
趙益洲危險的眯了眯眼,聲冷如冰:“若是你膽敢再欺負瑾兒,本王下次絕不手軟!”說完,手往前一推,直接將李西茗丟出三米遠,致其狼狽的在地麵上打了幾個滾。
瞟了眼摔落在地後幹脆索性坐在地麵上掩麵痛哭的李西茗,嚴瑾的嘴角微微上揚,不見半點憐憫之意。
小小年紀,霸道驕縱就算了,心腸還這麼毒,像這種毒娃娃就該好好教訓一下,省得他日禍害更多無辜之人!
“這下滿意了?”趙益洲突然俯下身在她的耳邊低語。
溫熱的氣息,輕柔的語氣及他說話時胸膛的細微震動,讓她刹間有種心弦亂了序的恍惚。
驀地回神,她壓下心底的那抺慌亂,忙笑道:“小的不知道殿下所言何意。”
趙益洲揚了揚眉,她這翻臉不認人的本事還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啊。
沉默了一下,他抬手撫上她的耳垂,語氣慚變曖昧:“本王已經替你出了心中的惡氣,那你打算如何報答本王?”
報答?你個死賤男還有臉開口索要報答,忘了她是因為誰才挨的耳光?如果不是他逼她陪著參加這場婚宴,她會得罪這個醜郡主?
嚴瑾心中暗罵,唇角卻掛著溫婉的淺笑:“殿下,小的覺得當務之急還是先設法讓安國公府上的人消消氣,這打狗還得看主人,何況你打得還是人家的掌上明珠,更是當著太子殿下的麵動的手,小的怕你因此惹上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