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軒珹聽了她的話,心口怦怦一跳,又似怕是自己聽錯了,他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問:“你剛剛說什麼?我沒聽清,能再說一遍嗎?”
有些話說出口,憑的是一時的衝動,若要大腦清醒,那將會很難為情的。想起自己剛剛說了什麼,嚴瑾一向自詡固若金湯的臉皮還是不可避免的燒了一下,垂下眼跟蚊子似的喃喃著,“我、我剛剛有說什麼嗎?”
“有!”燕軒珹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的放過她,雙手扣在她的肩膀,逼得她不得不正眼看自己。
對上他的眼,嚴瑾的臉更紅了,“我、我忘了……”
“你……”她的賴皮讓燕軒珹像一隻泄了汽的皮球,熠熠生輝的眼瞬間暗淡下去,俊臉更是浮起幾分失望。
可他又無法強硬的逼她說實話,也不忍對她生氣,也就隻好歎著氣,“女孩子家,到底是臉皮薄了些。”說完,鬆開她的肩膀,改用一手撫著額頭。大掌幾乎擋住了他的上部臉,隻露出光潔的下巴和弧線柔和的下頜,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的眼神。可又偏生給了人一股濃濃的失望和隱隱的惆悵感。
他的失望落到嚴瑾的眼中,沒來由的牽起了一絲心疼。暗惱,自己既然已經清楚了他在自己心中所占的位置,為何還要因為幾句話而惹他不高興呢?
通常真情告白最怕遇到的是對方的拒絕或不以為然,哪有像她這樣羞窘和抗拒著對方的驚喜和認真的?將心比心,她想要是自己遇上一個像她這樣的告白者,以她的脾氣估計早就開口罵娘了,哪還會去考慮對方是不是因為臉皮薄?
道理是容易懂,可要實行起來,臉皮真的是一道難以跨躍的坎兒。左右為難了好一會兒,嚴瑾才悶悶的說:“都說了相信你,不管你做什麼都不會生氣了,還要怎樣啊?”
燕軒珹那隱在手掌下的俊眸微微一睜,一抺得逞的喜悅光芒掠過,就連嘴角也微不可察的揚了揚。
斂去笑意,他將俊臉從掌中抬起看向嚴瑾,問:“真的不管我做什麼都不會生氣?”
本來呢,他不這麼刻意的話,嚴瑾自然是一言九鼎的,可他卻偏偏要用這副明顯不懷好意的語氣來求證,這也就不能怪她多心,從而小心謹慎了。
遲疑了一下,為了不落入他的圈套,她決定裝傻。他笑了笑,很是無賴的說:“你是你,我是我,我倆之間什麼都不是。所以咯,你想做什麼關我何事,我幹嘛要生氣?”
這話確實是過份了。
但燕軒珹不僅不惱,反倒很淡然的輕點下頭,說:“是啊,我想做什麼都和你無關。”邊說邊抬手去解自己的腰帶。
嚴瑾嚇了一跳,喝問:“你做什麼?”
燕軒珹掀了掀眼皮,略帶無辜的瞅了她一眼,反問:“不是說了,我做什麼都和你無關嗎?既是無關,你何必過問?”
嚴瑾氣結:“你沒事解腰帶脫衣服做什麼?”
燕軒珹好笑的說:“我是我,你是你,我脫我的衣服妨礙到你了?”
嚴瑾:“你知道什麼叫尊重嗎?你這樣旁若無人的脫衣露體,難道不臉紅嗎?”
燕軒珹笑得更歡了,“該臉紅的人難道不是你嗎?沒聽過非禮勿視?你一個女孩子家的,見到男人脫衣服非但不回避,反倒把眼睛睜得這麼晶亮……”
嚴瑾一口老血險些噴出。什麼叫做詭辯,什麼叫做顛倒黑白,她現在算是通通領悟了!
這個男人著實可惡!
可是她也不是吃素的,想要這樣就讓她乖乖就範,那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將臉一昂,她露出一副欣賞的神態,笑嘻嘻的說:“非禮勿視?哈,那是人前的虛偽。隻有柳下惠那種傻子才會遵循……這會兒美色當前,就像肥肉送到了嘴邊哪有不張口的道理?”說的同時手還不安分的摸上燕軒珹的臉,色咪咪的說:“得了,反正現在這裏就隻有你和我兩個人,既然做為奉獻的一方你都不介意了,我還有什麼好矯情的,嗯,脫吧,你想脫多少就脫多少……”反正冷的人是你!
燕軒珹眸色沉了沉,激將法?不過很遺憾,他拒絕上當。
薄唇一揚,倏地握住她在自己臉上不安分遊移的手,並按到自己的胸口上,眉開眼笑的說:“沒想你意是如此的開明,既是你情我願的事,那我們就將它進行的更加快樂吧。幫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