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丟臉了!
正想著,頭頂上的夕陽餘輝被擋了大半,納悶抬頭,卻見兩名年輕女子立在桌邊,一個身著黑色勁裝,頭綁淺黃絹絲,一個外罩雪白薄紗內襯淺藍繡花裙子,麵戴輕紗露出一雙極其美麗卻雙極其冰冷的眼睛。
就是這樣的一雙眼睛便足以勾勒出她的美貌,一時間茶館靜了下來,所有的俠士們都直勾勾的盯著人家小姑娘猛瞧。
當著燕璡的麵,黑色勁裝女子極不客氣地將一隻青布包袱咚地一聲丟到了他的桌上,冷眼睥睨著他與嚴芝。
這兩名年輕女子的意思昭然若揭。
“吃完了,可以走人了!”
燕璡與嚴芝心照不宣的互望了一眼,然後都很有默契的低頭裝作沒聽見。
見狀,輕紗女子玉腕一翻,纖手按著一破碎銀押在桌麵,聲線清冷:“這些夠了嗎?”
燕璡悄悄的往四周環視一眼,知道此時正值晚膳時間坐位緊張,可是這兩女子誰不找就偏偏找上自己,這不明擺著看他倆好欺負嗎?
他如果這個時候起了不身不就等於間接認了慫?
正想生氣,對麵的嚴芝突然搶先一步出了聲:“敢問兩位姐姐有何指教?”笑容燦爛,天真爛漫。
“啐!你是你的姐姐!”黑衣女子立馬反駁,一點麵子都不給。
嚴芝微微揚了揚憂眉,好脾氣的問:“難道是我弄錯了,兩位不是姐姐是大嬸?”
“放肆!竟敢對我家……小姐無此無視無禮!”黑衣女子憤然變臉,伸手往桌麵重重一拍,震飛幾粒黃豆。
燕璡急忙將滾落到桌麵的黃豆一一撿起,神情煞是溫柔與憐惜,嘴裏輕念著:“沒把你們拍疼了吧?”
聞言,黑衣女子嬌軀猛得一顫,他剛剛問誰疼不疼?黃豆?!
輕紗女子顯然也被燕璡的言行給驚到了,她轉過迷倒眾生的明眸仔細認真的打量著他,眉宇間凝著一股冷傲寒冰之氣,隻是眸底似有疑惑與不解。
店家趕了過來,點頭哈腰的打圓場。
“哎呀,幾位千萬不要動氣,不就為一張桌子嘛,我這就叫人給二位姑娘抬一張幹淨的出來。”說完衝著呆在一邊的店小二瞪眼。
“不用了!我們就要這張桌子了!”輕紗女子再一次開了口,寒氣逼人的嗓音及一種與生俱來的高傲讓在場的人無不心底一凜。
憑借直覺,在場的人紛紛篤定這兩位姑娘來頭不小,非富即貴!
然而有人就像是天生沒長耳朵似的絲毫不介意,燕璡徑自朝店老板微微一笑,道:“能不能麻煩您再給我倆添幾盤下酒的小菜和一壺清酒,我與家妹尚未吃飽呢!”
店老板一聽,當即傻了眼。
“客官……你確定你還要吃?”
“哪有吃飯不吃飽的道理?放心,我倆又不會差你錢。”
聽到這話,嚴芝立馬從腰包裏掏出一綻碎銀遞到店老板手中,“我哥說的沒錯,我倆又不會差你錢!”
兩人的一唱一和讓黑衣女子氣憤難當,從腰間掏出一綻更大的銀子,‘啪’的一聲扣在桌麵上:“識相的話立馬帶著你的妹妹離開這裏,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燕璡抬臉怔怔的看著黑衣女子半晌,驀地笑了起來,眉眼彎彎暖如初陽:“識相?不認識!”
“你!可惡!”黑衣女子霍地舉手想摑他一耳光,然而頃刻間被身後的輕紗女子攫住。
錯愣的回頭:“小姐?”
“秋桐,退下!”輕紗女子麵若寒霜的輕斥,淩厲眼神攝住了黑衣女子的下個動作。
名喚秋桐的黑衣女子縱使不甘心,但聽到命令也不得不從,當下退了數步,端莊秀氣的一張俏臉卻氣得發紫:“是,小姐。”
本以為輕紗女子斥退了黑衣女子後親自動手教訓燕璡,為些嚴芝甚至還將手探進了自己的腰際處,準備在其出手的那一瞬間拔出軟劍。
然而讓她想不到的是,輕紗女子並沒有出手,隻是冷冷的盯著燕璡瞧了良久,美麗的明眸微微一眯,轉身拂袖而去。
見主子走人,秋桐即使心有不甘卻也隻能咬了咬牙,握緊而泛白的指尖隱隱顫動,恨恨地瞪著燕璡,凶悍的模樣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