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受氣時的憤懣一掃而空,此時的秋桐趾高氣揚,態度驕傲。

“是啊,我們就是存心的,如何?今晚你跟你的妹妹恐怕就得露宿街頭了,不過你也不用太難受,畢竟現在是夏天不必怕被凍著。”在一吐心中的鬱悶後,秋桐的嘴角高高揚起,得意之情表露無遺。

“秋桐,不必跟他們太多廢話,我們還是先去辦正事吧。”輕紗女子一臉清淡的踏出客棧大門,投入漆黑的夜幕中。

“喂,你們……”燕璡神情激昂的想追上去,卻被嚴芝一把拽住衣袖,他氣得大力拉扯著,險些把衣服扯掉。

“算了,別追了。這樣隻會讓我們自己更加難堪罷了,畢竟她們也是出了錢租下的,合情合理。”要怪隻能怪自個的錢沒有人家多!

“難不成你真想睡大街?”燕璡霍地轉過頭來,忿忿不平地握緊拳頭,“如果不想辦法要回一間空房過來,我倆就真得去喂蚊子了。”

“我知道離這不遠有一間破廟,要不我們……”嚴芝說了一半後有些小心的看向他。

燕璡側眼看了她好一會,抿唇不語。

夜風習習,樹影斑駁,高懸夜空的半輪彎月被烏雲遮得忽隱忽現,站定在一間形似廢墟的破廟前,燕璡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想他從小到大養尊處優,什麼時候睡過這樣的地方,即使是之前丟了盤纏丟了護衛,他也不曾如此委屈過自己。

要他在這咱有如豬窩的鬼地方屈就一晚,簡直無異於要他的命!

憑借著窗子照進來的一點月光,他與嚴芝試圖努力看清這破廟內的景象。

雜草藤蔓在廟裏廟外蔓延成綠色堡壘,半頹敗的牆,泥濘淹過的地麵,倒塌的兩截支柱,胡亂雜置的破爛桌椅,蜘蛛網遍及每個角落,甚至還有老鼠及蟑螂特物囂張的來回竄動,儼然一方鬼城。

光想到夜裏睡一覺不曉得會被多少蟲子爬過身軀,燕璡便難以忍受的甩頭就走。

“喂!你要去哪裏啊?”嚴芝不明就裏的趕緊喚住他。

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看著她,燕璡將視線對準她詫異的臉龐:“別告訴我你願意在這種地方窩一個晚上?”

“為什麼不行?”嚴芝也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他,“這裏雖然條件不好,但至少可以擋風遮雨……嘿,你還要去哪裏啊?”

“我越想越不甘心!我決定了,我現在就回到那間客棧,無論用什麼方法都必須要從那兩個女人手裏要間客房過來!”

燕璡邊咬牙恨聲說道邊大步的往陰森森的夜幕走去,擺明了不達目的不罷休。

“不行!你給我站住!”嚴芝雙手叉腰怒叫。

可是燕璡卻充耳不聞依舊故我的繼續往前走。

眼前口頭阻止無效,嚴芝決定動武,一個淩空旋轉,瞬間便截住了燕璡的去路,輕盈嬌軀起落間無幾聲息。

“我說話你聽到沒有!你不準去!”橫出雙臂攔在他的麵前,嚴芝俏顏薄怒:“現在都什麼時辰了?人家兩位說不定早已就寢,你現在這樣冒冒失失的闖進去找她們,跟個有登徒子有什麼區別?”

燕璡雙眼微眯的看著她,知道她說的很有道理,可就是越有道理,他的火氣就越大!

“就算這樣,我也要吵醒她們,大不了誰都別想睡個好覺,哼,我倒要看看她們還會什麼招兒!”

嚴芝嘴角猛得一抽,有些不敢置信的盯著他:“你堂堂一個七尺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做出這麼下三濫的事情?”

你這麼做對得起你的那張純良的臉嗎?

“為什麼不能?我可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是男子漢大丈夫。”

嚴芝:“……”他的這個理由好強悍,她無言以對!

粗魯的耍開了她的手,燕璡不再理她,就這麼一路無言的衝回小鎮,直奔客棧。

嚴芝沒轍,隻能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

其實她早就發現了那兩名年輕女子身手不簡單,想收拾燕璡易如反掌,雖然對他無感,但好歹名義上也是自己的未婚夫,她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給揍成豬頭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