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小腿肚被趙益炅給踢了一腳,“出來覓食的是你,我們隻是出來看看這冬夜的美景。”他真不知道這位國舅府的少王爺究竟是師出何門?大半夜的出來覓食?當他自己是老鼠啊!
被踢了小腿肚的燕延安此時根本就顧不上什麼道義,他齜牙的轉身,瞪著趙益炅,“你少裝清高了,剛剛我都打算脫衣睡覺了,是哪個混蛋拉著另一個混蛋雙雙的滾進我的房間,說今晚有戲可看,非拉著我出來的?”
被揭了底的趙益炅與黃鄴頓時黑下臉,心照不宣的從心裏發誓:下次有什麼好事或者好戲,絕不叫上這隻覓不到食就反咬人的老鼠!
“你們三個如果隻是到我這裏來吵架的話,那麼最好以最快的速度從我眼前消失!”燕軒珹眯起俊眸,看著眼前三位兄弟兼好友。
他此時真得覺得自己當初的眼光有問題,不然的話,怎麼會交上這麼一幹的損友,不安慰反倒幸災樂禍!
“那個女人呢?如何處置的?”燕軒珹捏著盞杯,冷著瞳眸。
黃鄴知道他問得是上官婉琦,悶悶的回道,“逃了,被上官子軒給救走了!”
他沒有告訴燕軒珹的是,那道禁錮著上官婉琦的門鎖是何貴妃打開的。
“該死!”燕軒珹重重的將手中的盞杯砸在桌麵。
“呃,其實我來找你也是有件事想跟你說。”趙益炅立馬識相的使出撒手鏈,以求自保。
“說!”
趙益炅不請自坐的坐到了燕軒珹的身邊,從懷中掏出一張紙。
上麵用細毛筆寫了一些小字,顯得有些拙劣。
“這是什麼?”燕軒珹望著那上麵的字,感覺有那麼一點點的熟悉,好像這些字體自己曾經見過多次,卻又不知所指何意。
“這張紙上麵寫的內容就是嫂子留在小鐵盒裏的最後一張,也就是被上官子軒念完後撕毀的那張紙條裏的內容。”趙益炅雙眼看著燕軒珹認真的道。
“這是你憑著記憶重新畫出來的?”燕軒珹有些不解的看著自己的三哥,他知道趙益炅有過目不忘的驚人技藝,但是他不知道其重新畫出這個紙條的內容有何目的。
“那張紙條的內容上官子軒不是念過了嗎?你畫出來還有什麼用啊?”黃鄴也和燕軒珹一樣,覺得趙益炅這麼做多此一舉。
“如果我說,上官子軒念得根本就不是這上麵的內容呢?”趙益炅堅定且認真的問。
“你怎麼知道上官子軒謊念內容呢?”燕延安道。
“因為我從小樓那得知,嚴瑾曾告訴過她,高富帥是一個褒詞,是指一個男人高大,富有,俊美的意思!而上官子軒卻說這是嚴瑾寫的用來罵他的。加上他念完後那急急撕毀紙條的動作,讓我更加懷疑這紙條的內容。”趙益炅條條分析著。
聽他這麼一說,在場的其他男子都沉默了,包括燕軒珹。
是啊,以上官子軒的為人,其有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就上官子軒那德性也配上這麼美好的詞?”燕延安輕哼。
燕軒珹聽到這話,淡淡的說,“真正的上官子軒是完全可以配的上,隻是現在這個上官子軒不配罷了。”
三人側臉看著他,不知他這話又是何意。
“你們都知道瑾兒的事嗎?”燕軒珹拋出一個不相幹的問題。
黃鄴等人點了點頭,嚴瑾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事情他們幾個是知道。
見狀,燕軒珹接著往下說,“我懷疑如今的上官子軒和瑾兒是故識,甚至還是仇人!他們均來自我們不曾知道的地方。”
燕軒珹的話轟著在場的三位美男呆得分不清東西南北,三人互視著,湊成了個七百五,平均人人二百五。
“五弟,你的意思是說,真正的上官子軒或許已經死了,而現在的這個上官子軒與嚴瑾一樣,皆是來自異世?而他與嚴瑾說不定還是仇人?”趙益炅最先消化了燕軒珹的話,有些怔忡的求確定。
燕軒珹點了點頭。
會有這麼離奇,這麼巧的事?三人都表現都有點不相信。
“你們沒覺得瑾兒對現在的上官子軒的了解度出乎我們的意料?沒覺得上官子軒對瑾兒有一種不死不休的恨?他倆要是之前不認識的話,怎麼可能會互相這麼了解?會有這麼大的仇?上官子軒又怎麼會讀的懂瑾兒寫的紙條?”燕軒珹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而這些問題都充分的說明那兩個人肯定是舊識。
三位美男沉默,知道燕軒珹分析的極有可能就是事情的真相。
“那你有沒有想過,他倆是來自哪個世界呢?”黃鄴有點謹慎的問。
“會不會是來自狐狸穀啊?或者蛇島?你們想啊,嚴瑾和上官子軒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那就狡猾!而且,還都是毒蠍……”燕延安的話讓燕軒珹的一杯烈酒給嗆得沒了下文。
燕軒珹瞪著那口無遮攔的燕延安,大有再灌他一口的架式。
“我覺得應該和我們一樣,都是凡人,不是妖,你們看,他倆寫得字和我們是那般的相似,甚至有得還是一樣的,比如說這頭四個字:上天入地……上天入地?!”黃鄴指著那紙條嘴巴張得可以塞下整個雞蛋。
燕軒珹奪過趙益炅憑記憶畫出的紙條,仔細的看著上麵的字,連推帶敲的竟然就將意思給蒙對了。
他放下紙條看著好友們,一臉的陰沉。
這上天的本領,嚴瑾是沒有,但入地的本領就難說了。
四個人八雙眼湊在一起,大家不約而同的想到一個詞:地道!
嚴瑾定是在火場中摸著哪條地道逃生了,順便帶走簡尋川。
可是那個暗堂不可能會有地道啊!也沒有人敢背著他偷偷挖。若真有地道,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嚴瑾在被關押的期間挖得。
“哇,想不到她還有這般本領,不知這地道是挖在哪?又通往哪了?”趙益炅驚叫出聲,心裏對這位未來的弟媳更是佩服。
“嗯,確實厲害,比地鼠還厲害,你們說,她會不會之前把這地道挖到了老宅啊?”燕延安語氣調皮的說。
可是話剛落下,便整個人呆住,旁邊的幾個人也同時僵住。
是啊,他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那老宅的暗室四麵銅牆鐵壁,唯有地麵不是銅灌的。也隻有從地上鑽入,可能避過當時守宅的老太太,才能事先躲在暗處以一腳之威踢昏了張聯。
若真的是嚴瑾從暗堂挖了地道潛入到老宅的話,那麼她將有充分的時間作案,且也隻有她具備這個作案的時間。
既然都能在短短的幾天時間內神不知鬼不覺的準確挖好通往外界地道,那麼她若真的具有神偷撬鎖的技藝也就不足為奇了。
想到這,燕軒珹不覺的懊悔,他怎麼總是一再的低估她的能力,總以為女流的智商終究比不過男子。
現在的他發現,原來自己和嚴瑾相比,除了地位,根本就不具備其他優勢。
從白日裏上官子軒的反應,可以猜測出他已經知道那兵符極可能已經落到了嚴瑾手中,以上官子軒對嚴瑾的恨肯定決不會善罷甘休的,勢必會采取一些行動針對嚴瑾。
“延安,你帶些人重新給我仔細的堪察暗堂遣址,務必找到那條地道,隻有知道了那地道通往何處,我才能知道瑾兒會逃向何方。黃鄴,你讓人暗中盯緊上官子軒,不能錯過他的一舉一動,不能讓他得到機會對瑾兒下手。三哥,你派人調齊人馬,我們提前采取行動,不能因兵符丟失之事亂了軍心。”燕軒珹急忙做出挽救性的部署,隻希望這一切不會太遲。
但是,京都裏的人似乎速度比他還快一步。
京都趙益釗將手中的信鴿放飛後,慵懶的靠在軟榻上,俊臉上有著明顯的笑意,他原本還在氣惱風小樓背叛自己,中斷了情報;還在擔心燕軒珹娶了上官婉琦,得到那兵符借得十萬人馬後如虎添翼。想不到竟然這場利益婚姻竟然會胎死腹中,兵符憑空消失,且燕軒珹甚至還為此與嚴瑾之間產生了難以彌補的間隙!這可真是老天相肋於他趙益釗啊!
據上官子軒的來信稱,兵符極可能就在嚴瑾的身上!
如果能夠活捉了嚴瑾,那豈不是一舉兩得,賺大了?
輕扣了兩聲響指,左彙應聲而入。
“王爺,有何吩咐?”左彙彎腰恭敬的問。
“你派人布下天羅地網給本王生擒嚴瑾,記得不可打擾到五王爺。”
“是!”左彙應下,臉上卻隱隱的有著不情願。
就算再不喜歡秋兒,可是畢竟再過幾個月,孩子就可以出世了,他也無形間覺得生命可貴,時常想像著共享天倫的畫麵。
何況之前緝捕嚴瑾的經驗與教訓告訴他,這根本就是一份苦差!那隻母狐狸並不是那麼好捉的!上次五王爺親自出馬不也照樣混得個落荒而逃。
“皇後駕到!”門外響起一聲高亢而尖銳的聲音。
趙益釗隻能從軟榻上懶懶的站起,隨手披了個披風。
皇後娘娘在宮女的攙扶下,步伐淩亂的走進殿內,看著那站在自己麵前的趙益釗,老臉上的肌肉顫抖著,仿佛被氣得不輕。
皇後娘娘將雕了遊龍戲鳳的柱杖往地上重重的一捶,“釗兒,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是想害死你父皇嗎?”
趙益釗看著盛怒的皇後娘娘,隻是輕輕的聳聳肩,重新坐回軟榻,“母後,你這些話是什麼意思?皇兒聽不明白。”
雙手交叉的枕在腦後,老神在在。
見他這副事不關己,風輕雲淡的模樣,皇後娘娘更是被氣得猛咳起來。
她指著趙益釗,“釗兒,你讓朝中的幾名元老聯名奏寫你父皇的十宗罪,並且暗中調動軍隊替換了宮中的侍衛,將你父皇禁足在寢宮中。你這麼做是想造反嗎?”
她也是剛剛才從太監總管那聽到這消息,特意趕來求證。她不敢相信的是發動這一切的會是趙益釗,是自己的兒子向在位的父親發起生死爭奪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