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山心下一個咯噔。
宣府?
九邊重鎮之一!
竟是被百姓們衝擊了?
騰!
朱厚照當即站了起來:“現在宣府那邊情況如何?敵軍韃靼是否趁機攻打了宣府?
那金吾衛搖頭:“尚且未知。”
朱厚照急忙轉身:“青山兄弟,本宮有種不好的預感,走,去見父皇。”
朱厚照詫異:“什麼事?”
“收尾!炒作米糧的收尾工作!”
宋青山尤為嚴肅。
這才是真正的當務之急!
先前做的所有努力,最終目的,為的是糧食,銀子反倒是其次的。
“有道理的,青山兄弟你快去弄,本宮等你好消息。”
朱厚照焦急道。
是夜,聚賢樓內。
原本憤恨不已的諸多米鋪掌櫃被邀請而來,一個個皆是神色不善。
到得此時,隻要不是傻貨,都能看得出,這糧食票暴漲,完全就是驚天的打大的陰謀。
為的,就是騙取大家的銀子米糧。
故而,在與劉掌櫃談崩之後,大家夥幾乎都發動了暗中的勢力。
雖是對糧食票無可奈何,可若不弄那張鶴齡一番,誰咽得下這口惡氣?
“呦嗬,這日子打西邊出來的啊?劉大掌櫃竟是親自邀請大家夥吃飯?”
“怕不是挺不住壓力了吧?”
“不管如何,老夾隻想要回根子與糧食,他劉掌櫃不給,那就魚死網破。”
許多人麵帶冷色,自是憋了肚子的火。
不多時,劉掌櫃笑著走了進來。
眾人紛紛起身:“劉掌櫃,別扯沒用的,給個準話,到底歸還糧食銀子否?”
“對,你就說吧,還不還。”
“倘若不還,大家夥也就沒必要吃這個飯了。”
態度,噓礎逼人。
劉掌櫃聽了,卻是渾然不在意。
他看向一側當即有兩名小廝拉開旁邊的木窗。
窗子後麵,是一道幕簾,將景象遮擋住了。
就在許多人疑感之際,劉掌櫃說道:“具體如何還請要家先生與諸位說吧。”
先生?
一些人不屑的哼了出來。
故弄玄虛。
還什麼狗屁先生,是那張鶴齡嗎?
有人抬頭,高聲道:“簾子後麵的人,吭個聲,到底歸還大家銀子,米糧與否?”
“歸還?”
幕簾後麵,是一道怪異的聲音,旋即嚴聲道:“爾等,做夢呢嗎?”
嗯?
一眾人噤聲,麵麵相覷。
這背後之人把大家夥邀請過來,竟不是低頭的?
還敢如此強硬?
豈有此理!
有人當即冷笑:“成,玩兒是吧?不知道你能頂得住幾遭攻擊,實話告訴你,而今,滿朝皆動,明日,就是你的死期。”
幕簾之後,宋青山淡漠的喝了口茶。
這些人若是好聲好氣的商量,他自不會太過分。
可既如此擺譜,那也就無需客氣了。
“看來爾等還沒漲記性啊。”
他富有磁性的聲音極為低沉:“自明日起,米糧價格繼續下跌,爾等屯糧狗大戶盡管出招,此番,吾掙的不多,也就區區三百萬兩銀子而已,陪爾等虧個一年半載的,還是沒問題的。”
眾人頓時啞然。
這才是最狠的。
人家掙銀子了,而且還是令人不可思議的三百萬兩!有錢啊!
闊氣啊!
虧得起啊!
真要是繼續對抗下去,在這麼一大筆銀子的炮轟之下,大家夥根本受不住。
因為對方可以不賺錢,可大家夥還要靠售賣米糧養家糊口啊。
片刻之後,很快有人賠笑:“嗬嗬,這位老爺,都說和氣生財,您看,咱們遠無怨近無仇的,沒必要如此吧?”
“是啊,冤家宜解不宜結嘛,大人,您就高抬貴手,放過大家夥吧。”
“實在不行,少歸還大家夥一點也行,就八成吧,您留兩成利,就當大家夥孝敬您的了。”
所有米糧鋪子掌櫃都服軟了。
不服不行。
除了裏麵那位,誰跟銀子過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