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瞧去,就見盧碧玉朝著她這邊走了過來。
盧碧玉今日穿的是一身顏色非常豔的湖藍色長襦繡衣,鬢發兩邊還各插了兩支玉刻牡丹嵌銀步搖,迎麵走來,這頭上都在閃閃發光。
就差沒在腦門兒上寫上“我很尊貴”這四個字了。
不過還沒走到薑綿綿的跟前,蕭子城往前一步,擋在薑綿綿的前頭,雙手交叉抱臂,自上而下睥睨著盧碧玉。
“你擱這兒叫誰妹妹呢,我家妹妹隻有五個哥哥,現在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我們蕭家認親了!”
盧碧玉笑容一僵,如今她已經是準太子側妃,旁的人見著她,都得要避讓著,但這並不包括蕭家。
哪怕是太子容灝辰本人,在對上蕭家,也得要掂量著說話,更何況是她這個準側妃呢。
所以,哪怕是心裏對蕭子城這句毫不留情麵的話氣得不行,麵上卻要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蕭五公子誤會了,我隻是看著薑姑娘覺著親切,所以一時嘴快,稱呼錯了,不過我之前便與薑姑娘認識,我們相談甚歡,薑姑娘還幫了我一個大忙呢,是吧薑姑娘?”
薑綿綿笑了笑,拍拍蕭子城的手臂,“五哥哥沒關係的,這位盧小姐我認識。”
聽到薑綿綿這麼說,蕭子城才給了盧碧玉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後才退到一邊。
“薑姑娘今日也是來白馬寺祈願的嗎,可巧,我也是呢,咱們一塊兒上山吧?”
對於盧碧玉的主動,薑綿綿也沒有拒絕。
到了寺廟之後,遠遠的就瞧見了一片煙霧繚繞,迎麵而來的,都是香火的味道,人影攢動,已經來了不少香客。
其中,屬姑娘家最多,尤其是那些未出閣的世家貴女們,一個個的都非常虔誠,全是衝著姻緣來的。
對於她們這些女子而言,這輩子過得開不開心,就要看將來能不能嫁個好夫婿了,所以一個個的,都爭先恐後來佛祖跟前燒香。
“快去掛許願牌,不然就搶不到好位置了。”
“好姐姐,可等等我呀!”
一窩人朝著寺廟的後院蜂擁而去,盧碧玉也要過去,“薑姑娘是第一次來白馬寺上香吧?白馬寺的後院有一顆槐樹,據說有上百年的曆史了,求姻緣特別靈,咱們也過去瞧瞧吧?”
蕭子城一聽求姻緣,不屑地在旁邊撇撇嘴,“我妹妹才八歲,求什麼姻緣,再者說,隻有旁人上趕著來求我妹妹,哪兒需要我妹妹親自去求的。”
雖然這話聽著像是在吹牛,但偏偏,這事兒放在鎮國將軍府上,又叫人不得不信服。
作為大晉第一世家貴族,從來都隻有旁人討好蕭家。
而薑綿綿身為蕭家唯一的小姑娘,將來她的婚事自然便是蕭家頂頂重要的大事,那些世家公子哥兒們,還不得強破了頭,薑綿綿隻需要坐著挑選就好了。
盧碧玉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一僵,心裏非常嫉妒。
要說這薑綿綿可真是會投胎,生來就是蕭家嫡親外孫女兒,錦衣玉食的寵著。
雖然她也是個千金小姐,可比起薑綿綿來說,差的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了,就算是如今的側妃位置,還是她自己費盡心思籌謀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