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池,你這盤棋要輸了。”一個麵戴墨鏡、頭戴黑氈帽、右手缺少尾指的老頭說。
“別擾亂我的思路!還有你,別再彈琴了,聽得我心煩意亂!”坐在對麵的黑袍老人舉棋不定,有點煩躁。
“池兄,你這樣說我就不對了。下棋的是你們,若專心的話,我彈琴也幹擾不了你。”彈琴的老人一身白袍,頭發花白,但那雙清亮的眼神含著笑意。
“不行不行,我上一步走錯了,得回來。”黑袍老人想悔棋。
那打扮像算命師的老者立即製止:“你又想耍賴,你都悔了幾次棋了!”
他堅決不讓,連忙下了最後一顆白棋。
黑袍老人知道自己又輸了,哼道:“不玩了,你們合夥對付我一個,算什麼本事!別得意,下回我帶徒弟來,殺你們個片甲不留!”
一株梅樹下,兩位老頭兒笑著搖搖頭。其中,白袍樂師的手指依舊遊走於琴弦,琴聲穿過他們,也穿過梅花林,清晰地傳達到兩個小生耳畔。
池秋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確認那三人的身份,用劍試探了一下梅花,繼續往前。
與此同時,有一道黑影也闖入了梅花林,與他們一點點靠近。
三人走到一半,在梅花林的中央相遇。
“師父,原來真的是您。”池秋河喜出望外,“您不是去閉關了嗎?怎麼來這兒了?”
“我……不對,你們怎麼來了?”池震天也覺得出乎意料,沒想到說到這小子,這小子就到了。
聽到對話,琴聲戛然而止,樂師收起寶琴,算命師放下茶盞,起身朝他們而來。
“秋河,好多年不見了,聽說你當警廳的大隊長了,很有出息啊……”樂師滿臉欣慰,轉頭看向人群中唯一的女孩,“這位是……你對象嗎?不介紹介紹?”
“不不,我不是他對象,誰看得上他這樣的呀,我們隻是同事!同事!我擔任法醫顧問一職,專門和屍體打交道的。”南頌雪強調了兩遍關係,緊張的模樣令池秋河忍俊不禁。
“哦?”樂師打趣道,“當同事也不錯,一起工作可以培養感情。”
南頌雪哭笑不得,說道:“看您氣質脫俗,應該就是傳說中多才多藝的桃源樂師吧?”
樂師被誇得笑不攏嘴:“這丫頭很會說話啊,與秋河正好互補。”
南頌雪使了使眼神,示意池秋河趕緊解釋,但他依舊默不作聲。她隻好微笑著配合長輩們,內心卻在反駁:互補個屁咧,亂點鴛鴦。
在歡聲笑語中,他們脫掉鞋子,來到茶話樓的偏廳。
南頌雪這才看見府上打雜的工人正將小小的火爐子放進屋中央,在周圍放上幾塊毛墊。她當即高興壞了,一坐過去就靠火暖手,這山上的溫度快把她凍成冰山美人了。
“嘉令,上最好的茶和點心,再拿個暖袋給南小姐。”樂師說。
隻見一個約莫十七歲的姑娘從屋外而來,長相秀麗,眉眼幹淨。她走到立於牆壁的中藥櫃前,嫻熟地抽出一個櫃子,翻出一些茶葉仔細聞了聞便出去了。
有一年桃源閑不住,獨自雲遊四海。在茶樓停歇時,遇見正在彈琴的十二歲的北嘉令。起初她彈得歡快,漸漸地轉變成悲哀婉約,卻聽得人如癡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