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愛哭。”池秋河像個兄長般笑了笑,問道,“師父們可都還好?”
“你不用擔心,他們很相信我,知道有我在,很放心呢。”她自信道。
“我隻擔心你。”他開口道,“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多加小心。”
她雖沒有說一句喪氣話,把悲傷和難過都藏在心裏,隻當是平日相見。但他還是能感覺到,尤其是當她仰望右上角唯一的小窗口時。
在這間空氣不流暢的牢房裏,窗口小得幾乎沒有,因為任何一個洞口,都可能成為罪犯逃獄的通道。二十多年前,曾有個血洗趙府被抓的不良武士,在夜深人靜的時刻,趁值班人員打瞌睡,用縮骨功鑽出洞口,差點逃出監獄。
那罪犯被重新抓回來後,寧願自行咬舌自盡,也不說幕後者的來曆。
自那以後,局長下令封住這片區域所有的洞口,包括送飯菜的窗口,隻留下剛好能遞進飯碗的大小,且上了三把大鐵鎖,隻有外麵的獄警開鎖才能打開。
她望著最上方,唯一的通風口,黑漆漆的,什麼也沒有。
他在這樣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待了這麼多天,沒聽過一點好消息,內心的煎熬,絕非旁人能懂。她想到這,有些心疼。
“在這最遺憾的就是見不到繁星。”他說道。
“可你的名字有銀河的寓意。”她回過頭來。
“嗯?”他不太明白其中的聯係。
“所有星光都聚集你身旁,為你閃耀。但你知道嗎,最閃耀的,是你自己。”
她凝望他,進一步解釋道:“煎熬的時刻,能夠支撐我們的,是心中的信念。而‘救出你’的這個信念,就是我看得見的星光。”
他明白了。她又何嚐不是他唯一看得見的星光。
忽地心中一動,他捧起她的臉,親了親她的唇瓣,蜻蜓點水一般,格外憐惜。
“我的案子很難破解吧?”他擔憂地問。
她點點頭,不想隱瞞他:“凶手布置得天衣無縫,但遇上我女神探,還是差了點。”
“哦?”聽到她自稱女神探,他笑了。原本還擔心,她會在破案過程中被小人算計,但現在他放心多了。她是做了準備,才來看他。
“女神探已想好怎麼虐凶手了嗎?”他問道。
“當然,我請了一位和我一樣厲害的神探級高手。”她笑。
就在不久之前,她坐在高檔咖啡廳,見了個從香港歸來,暫時在家休假的老同學。
兩人曾一起留學和在香港工作,關係情如姐妹,打扮的風格也很相似。但那個女孩更顯成熟,一身修身旗袍,抽著細長的女士煙,不苟言笑。但麵對她,卻總一臉笑容。
“我回來你不高興嗎?”那女子問道。
“溫大小姐回歸,誰敢不高興,我是在為最近的案子頭疼呢。”她直言道。
“在這兒上班不高興,就跟我去香港吧?”溫靈芝碾滅煙頭。
南頌雪搖搖頭,苦笑道:“你家境好,去哪都好,我不同。”
“有我罩著你,怕什麼?”溫靈芝坐姿像個女大佬。
“此話可當真?”南頌雪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那你幫我個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