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鋪好後，趙向秋才發現自己很多東西都沒帶。
最缺的就是一個盆子。
其他小東西可以假裝從被子裏摸出來，但那麼大的盆子，如何變？
趙向秋試探著問：“大嫂，我們沒帶盆子，等下如何洗漱？”
吳招娣整理著自己的簡單行李，將為數不多的毛巾襪子衣服一股腦的塞到被子底下，不假思索的回答：“要什麼盆子，誰帶那玩意？重死了，還容易弄壞，等下去水塘邊隨便擦下就行了。”
趙向秋：......
簡易的宿舍裏，陸陸續續的又來了幾個室友。
吳招娣怕有不講道理的把她們的鋪位換了，要求朱小蓮守著，她先帶趙向秋去洗漱，晚點再換過來。
朱小蓮爽快答應。
進入11月，天黑的早。
趙向秋拿著毛巾、搪瓷茶缸和剛剛偷偷拿出來的一個小牙膏，小心翼翼的跟在吳招娣身後，借著朦朧的月光前往水塘邊。
水塘離宿舍不遠，走個5分鍾左右就到了。
趙向秋她們到時，水塘邊已經圍了不少漢子在洗漱，還有不怕冷的下水遊泳。
見有女人過來，不知是哪個臉皮厚的還吹了幾聲口哨。
吳招娣找了個人少的角落，滿臉不岔：“我們就在這裏洗吧，洗完了趕緊回去，要是有人搭話，別理他們。這幫人就是閑的，沒累著，等幹個幾天活，看他們還有沒有精力耍流氓。”
趙向秋：“......好。”
晚上水塘裏的水涼颼颼的，刷牙的時候還好，等到洗臉的時候，一股透心涼充斥大腦，什麼瞌睡都沒了......
見吳招娣沒帶牙膏，趙向秋主動遞給她用。
“你還帶這玩意？這牙膏應該很貴吧，咱們家就一隻牙膏，我們出來的人多，又分散，用起來不方便，一般不帶。
你這牙膏拿回去要放好，被人看見，大家都來找你借，用不了幾天就沒了。這東西都是有借無還的，咱們和她們又不熟，沒必要便宜她們。”
吳招娣一邊擠牙膏一邊叮囑趙向秋。
“......好，聽大嫂的。”
兩人就簡單洗漱了下，擦身子那種事，就算了吧。
這種環境實在不適合，自己可不想被人圍觀......
今天走了一天的路，身上黏糊糊的，趙向秋琢磨著等下去個沒人的地方，進空間再好好洗洗。
這個水塘，以後還是少來為妙......
兩人回去時，隔著十幾米就聽到朱小蓮扯著嗓子和人吵架的聲音。
“這是我們先占的，你敢動試試？”
“你說是你先占的就是你的了？老娘我今天非睡這裏！趕緊挪開，不然有你好看的！”
“我偏不挪，你能怎麼樣？你要是敢動我，我讓我家男人打死你！”
“嗬，就你家有男人？我家也有！到時候我家男人收拾你家男人，我照樣收拾你！趕緊挪開，不然我真動手了！”
“我偏不！”
趙向秋和吳招娣兩人進宿舍時，朱小蓮正和一個身材魁梧的女人推攘。
旁邊還站了幾個看熱鬧的室友。
不知誰點了一盞煤油燈，昏暗的燈光將大家的影子拉的修長。
朱小蓮身子嬌小，顯然不是對手，被對方一個用力推搡，踉蹌幾下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