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浩,佟正浩?”辛安冬鬱悶的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發什麼呆呢?”
“啊!”
撐著下巴的佟正浩似乎聽到有人喊他,突然間醒神,目光一頓,對上眼前精致高挑的人,秀氣的眉眼,微揚的眉毛,疑惑的眼神,‘哄’的,他耳尖通紅!
咽了咽口水:“你,你叫我幹嘛?”
他心裏慌得厲害,眼睛不敢看辛安冬,想到昨晚旖旎的夢,耳尖不可抑製的發紅。
辛安冬一手扯著書包帶子,一手拿起佟正浩桌上一本書砸向他的頭,沒好氣道,“放學了!我喊你好幾聲不睬我,幹啥呢,昨晚夢遊沒睡好啊,傻兮兮的,快起來,走啦!”
說完,他不顧佟正浩轉身就走。
佟正浩這時環顧四周,發現他們班基本上都走空了,他卻連最後一節課什麼時候下課的都不知道。
“……就來!”
隨意的收拾幾本書塞進書包裏,佟正浩抬腳急匆匆跟上他。
一路上,佟正浩少見的沒怎麼講話,安靜都不像他這個人。
回到兩人住的房子,沒有去對麵蔣玄宗那,兩人各回各的房間寫作業,辛安冬跟佟正浩說了聲就打算進屋,佟正浩眼疾手快的攔住他的房門。
一腳卡在門框,他神色略顯糾結的看辛安冬,在辛安冬困惑的視線下,憋了半天,很沒有底氣的抬起頭,目光灼灼,“那個,能給我補課嗎?今天上課老師講太快,我沒怎麼聽懂。”
補課?佟正浩?開什麼玩笑?佟少爺什麼時候這麼熱愛學習,竟然主動提出補課了?這個世界玄幻了嗎?
辛安冬被怔住了半天,視線在佟正浩尷尬的臉色上移開,頓了下,遲疑道,“你哪門功課不會?”
畢竟高三即將來臨,高考是一道坎,或許佟少爺幡然醒悟愛學習了也說不定,辛安冬怎麼說都是幾年的朋友了,這點忙還是願意幫的。
哈?佟正浩被問愣住了,眉頭一皺,“語數外?”
辛安冬臉陡然一黑,彭的關上門,“滾蛋!”啥都不會考個屁啊。
被留在門外猝不及防推出去的佟正浩一腦門子困惑,難道他說錯了?他的確是每門都聽不懂啊。
……
佟正浩最近有些古怪,仿佛突然間他倆的兄弟情有了一個質的飛躍。
辛安冬冷眼旁觀好幾天,是越來越看不懂。
好比有一天體育課太熱了,他習慣自己帶保溫杯裏的水,以前佟正浩慣會說他窮講究,但那天突然問他要水,辛安冬沒當回事,讓他找個杯子倒好了,可佟正浩‘嘖’了一聲,萬分嫌棄的直接從他手中拽過杯子,對著杯口就灌,可以說,真是特別不見外。
看電視的時候膩膩歪歪的非要往辛安冬身上蹭,辛安冬是gay,不同一般男性,他比較敏感,所以很注意與一般男生的肢體親密接觸,以前佟正浩頂多攬他肩膀,這沒什麼,但最近這廝跟得了皮膚饑渴症一樣,黏黏糊糊總愛貼他身上,被辛安冬甩了好幾次,仍不知收斂!
還有一次,辛安冬最毛骨悚然的一回。
他半夜起身上廁所,推開門恰好撞見佟正浩正心虛的從裏麵出來,開始他沒覺出什麼。但辛安冬鼻子靈,進了廁所裏麵濃鬱的味隻要是個男人就沒有察覺不到的。這也不算什麼,半大小子嘛,精力旺盛,但千不該萬不該,他竟然在放手紙的抽屜旁看到一條染了白色粘稠物質的毛巾……
他的。
辛安冬眼皮子狠狠一跳,牙花子疼得厲害,他知道,這下事情恐怕大條了。
這是一件顛覆辛安冬三觀的事,他可以覬覦蔣玄宗多年,卻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反之他成為別人砧板上的鹹魚。
尤其對象是佟正浩,他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小時候鬧著玩結拜過的!
辛安冬方了,心裏虛得慌。
佟家沒這基因,佟正浩以前還是個鋼管直少男,冷不丁來這麼一出,辛安冬不可抑製的瞎想了,家裏沒這遺傳基因,除了他這個有嫌疑掰彎兄弟的罪魁禍首,還能有什麼原因?
造孽啊!
回到房間裏,辛安冬捂臉苦笑,他是真沒想到晴天霹靂發生這麼一出,老天爺肯定是看他最近過得舒坦了給他找點樂子涮涮。
至於表示?
開什麼玩笑!辛安冬恨不得自己眼睛瞎耳朵聾,聽不見看不見。
因此,佟正浩最近故意有意識的親近辛安冬,不動聲色的搞曖昧,溫水煮青蛙企圖讓對方發現自己的感情,卻發現攻略對象他好像特別遲鈍,任他使勁手段勾勾搭搭也沒有半點反應。
就像天生缺了一根筋,每次都是笑容以對,冷冷淡淡,鬱悶得他恨不得以頭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