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臨城,葉家,祖宗祠堂。
葉秋拿著掃帚,仔細清掃著葉家祖祠正殿,上麵林立著上百道牌匾。
東臨葉千世之家,死後能入正殿者,隻有曆任家主,這上麵每個在世之時,都是一方豪傑俊彥。
葉秋本以為若幹年後,他也能以葉家家主身位,名列其上。
想不到這世間之事,遷徙如風,瞬息萬變,他竟是連符文師協會的初級試煉都未通過,連葉家少主的位置,都被剝奪了。
“周南!”
葉秋咬了咬牙,此等奇恥大辱,都是這個叫周南的家夥帶給他的,他心裏又怎能不恨!
他自視甚高、近乎狂妄不錯,但他也有狂妄的資本。
他今年才二十二歲,早早成為中級符文師不說,修為也是洗髓境圓滿,隻差一步就能築基,這樣的天賦,放在哪裏都是天才!
他不是一味狂妄、不知深淺輕重的人,在祖祠閉門思過三天,心裏早就冷靜下來。
葉秋將先前諸事仔細回味一番,不得不承認,至少在符文領域,周南是個比他更天才的天才!
這樣殊才絕世的人物,又是葉家生死大敵,假以時日讓他成長起來,必然是葉家心腹大患!
葉秋暗下決心,此番出去,定要將此人除掉,當然,他更希冀的是,在這次軍方製式法寶配額爭奪戰中,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將周南擊敗。
他葉秋也是天才,也有自己的傲氣!
“二哥……”
他正思忖到這裏,一個柔媚聲音響起,他回頭望去,但見一妖嬈嫵媚的妙齡少女,正是她妹妹葉靈兒。
葉靈兒提著食盒,走到葉秋身邊,將食盒放下,笑道:“二哥,父親讓你閉門思過,也是為了你好,你可不要埋怨他。”
葉秋點點頭,笑道:“二哥心裏有分寸,三妹,送飯這種小事,何須你親自前來,隨便派個下人來不就好了。”
“這有什麼,自大哥失蹤,我可隻有你一個哥哥了……”葉靈兒盈盈一笑,“二哥莫不是還在為周南這小子煩心,小妹來是告訴你好消息,他怕是要禍事臨頭了。”
“哦?”葉秋眯了眯眼,疑惑道,“這小子雖說實力低微,卻是傍上了鎮西王府這顆大樹,我們若再出手殺他,怕是要惹上大麻煩,那天李宏基這老兒可是連父親大人都威脅了一番的。”
“我們是動不了他,可這東臨不是還有個鎮西王府也惹不得的人麼?”
葉靈兒明媚眼眸裏寒光一閃,“這還是父親大人的主意,我挑撥柳相這蠢物,又去招惹了周南一番,和他隨行的保鏢裏,可還帶著一個過目不忘、畫藝超凡的畫師,二哥且猜猜,父親大人這局棋,是怎麼個下法。”
“鎮西王府也惹不得的人,放眼整個東臨,也隻有住在皇家別院裏的太子李成乾了。”
葉秋如是說著,眉頭皺起,細細推敲一番,旋即恍然大悟,拍了拍手,“妙哉,妙哉!果然薑還是老的辣,父親大人這步棋,當真走的妙,周南這廝,恐怕真的要大禍臨頭了。”
“早就聽聞周南這廝豔福不淺,有個仙女兒般的姑姑,不過這廝金屋藏嬌,他那姑姑也從不外出走動,你且跟二哥說說,那女子真有傳聞中那般美麼?”
“天上沒有,地上無雙。”葉靈兒笑意盈盈,“小妹便是隻見著畫像,也是自慚形穢、心動不已,何況太子?”
“我早聽來給我送飯的下人說過,我出局之後,周南這廝不自量力,竟然去挑戰試煉第四關,沒通過不說,還傷了心神,陷入昏迷。”
“妹妹你挑撥柳相這本來就跟他有矛盾的蠢物,每日按時去招惹,隻要他一醒來,以他的性子,必然要出來教訓柳相,他剛剛醒來,多半身體虛弱,很有可能會由他姑姑攙扶出來。”
“這就算是賭運氣了,看來柳相這蠢物運氣倒是不錯,見著了他姑姑真人,如此的話,再叫一丹青妙手畫下此女子麵相,送到李成乾處。”
“以李成乾那好色成性的性子,焉能不心動,如此的話,李成乾為了得到此女子,必然要想盡千方百計將周南除去,卻又跟我葉家一絲關係沒有,李宏基老兒也找不出由頭來尋我葉家麻煩……”
“好一個禍水東引!”葉秋自信一笑,“妹妹,你且說說,二哥說錯沒有?”
葉靈兒點點頭:“二哥就是二哥,分毫不差。”
“不過……”葉秋眉頭微蹙,沉吟道,“周南這廝,恐怕沒看起來那麼簡單,你忘記葉峰長老和大哥是怎麼失蹤了麼?”
葉靈兒問道:“二哥的意思,是擔心李成乾也對付不了周南?”
“李成乾雖說好色成性,卻是我大楚年輕一輩第一人,便是鎮西王世子李慕白比他也差上一些,兼且身份尊崇,不怕鎮西王府,按理說周南對上他,是絕對沒有生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