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晚對上他墨色深眸:“陸先生請說,隻要我能辦到。”
“以後再說。”
陸錦臻突然改變了想法。
來日方長,不急。
林向晚沒多想,拿起筆在協議書上簽下名字,又將筆遞到對麵,陸錦臻在她旁邊簽下名字,將其中一份遞給她。
她瞥了眼男人的字,行雲流水,筆鋒剛勁有力,入木三分。
人如其字,分外好看。
“今天開始,你搬到這裏住,我讓人去你住的地方收拾東西。”陸錦臻嗓音淡然:“沒有問題吧?”
“我想自己回去收拾,可以嗎?”
她需要跟時年說一聲,總不能悶不吭聲就突然搬走。
還有她跟陸錦臻之間的關係,她不知道要怎麼跟時年解釋。
陸錦臻對此沒有多問,吃完飯派司機送她回去。
林向晚推門進去,看到坐在陽台上縮成一團的影子,嚇了一跳,在看清楚是時年後,急步走到她麵前蹲下。
“年年,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時年伸手摟住林向晚,久久沒有說話,林向晚感受到她的顫抖跟脆弱,也不多問,輕輕的拍打她的肩膀。
“向晚,我也是他的親生女兒,為什麼他不愛我,為什麼要把我逼到絕境,我恨他,恨他不愛我,卻又生下我,拋棄我……”
“我不過是想要一點點的父愛跟關注,可他卻從未給予過。”
“我今天突然發現,他從未愛過我媽媽,當初他跟我媽媽在一起,也不過是為了她的家產。”
“他處心積慮,欺騙媽媽的感情,又跟蘇琳英那個賤人暗度陳倉,還生下了時微微帶回時家。”
“是他們合夥殺了我媽媽。”
時年肩膀鬆動,哭的稀裏嘩啦,眼中迸發出滔天的狠意。
傍晚時宏海威脅她回時家,逼著她簽署媽媽留給她的財產,時年不妥協,要不是江野及時出現帶她離開,興許她沒那麼容易脫身。
林向晚被她的話震驚,以前她從未聽時年跟她哭訴這些,她一直都是樂觀堅韌的富家千金形象,張揚明媚,卻不曾想,她過的一點都不好,家庭內部這麼複雜。
她隻知道時年媽媽去世後,時宏海迎娶了蘇琳英,時年就很抗拒回時家,後來被時宏海送出國留學,再到回國。
這是她頭次聽時年提起時的破事!
“年年,別哭,為不愛你的人傷心,不值得!”
除此以外,林向晚不知如何安慰是好。
她能力有限,自顧不暇,跟時年比起來,半斤八兩。
時年用力擦拭幹淨眼淚,紅著眼睛:“你說得對,他還不配我為他哭,以後我不會再對時宏海有半點期待,我要找到他們殺死媽媽的證據,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可她也清楚,沒了時家庇護,她以後的生活,興許不會像現在順風順水。
今天的忤逆跟不妥協,已經徹底跟時宏海撕破了臉,還不知道時宏海會用什麼手段,想方設法弄到她手裏顧雲依留給她的財產。
林向晚扶她起身,溫聲道:“你吃飯了嗎?我去給你做點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