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袁立把他叫來的意圖，徐文朝也就不再遮掩。
原本他就沒有打算遮掩。
等袁立玩膩了那條魚，抽出一旁的紙巾擦幹淨了手，那團紙巾被他丟在桌上，像是一朵小花一樣慢慢綻放。
袁立顯然是沒有了耐心，徐文朝也覺得不必遮掩。
他如果想問，那他就說個一清二楚。
等袁立翹起了二郎腿，才說：“唐海天出來了你知道吧？”
徐文朝搖頭：“本來也沒打算關他多長時間的，況且之前唐海天雖然做事過分了點，可到底也沒犯什麼罪，頂多就是一個造謠誹謗而已。”
袁立笑了笑，臉上透露出絲絲不屑。
“徐醫生到底胸懷寬廣了，以唐海天的性格，未免不會卷土重來，你也放得下心？”
“袁董今天叫我來不是為了說這些閑言碎語的吧？”徐文朝講的直截了當。
袁立這才靠在沙發上，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
“文朝，最近的一些流言蜚語，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說的所謂的流言蜚語是什麼？”徐文朝問。
袁立一聲不響，看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有那麼一瞬間，袁立好像恍然大悟。
自始至終，徐文朝和他聯手就不是因為利益。
既然不是因為利益，那麼其他的就另當別論了。
“我想聽一聽你的規劃，對於自己，對於天海。”
徐文朝沉默。
規劃？他的規劃一開始就說的非常明白。
袁立的缺點就是太把自己當成領導，凡事都有所謂的請示和彙報流程。
好在徐文朝軟硬不吃，對袁立這個作為更是不屑。
如果他是唐海天，或許奏效，可現在是在天海，而徐文朝也不是唐海天。
氣氛一時尷尬，助理敲門進來送了文件，見兩個人四目相對又相看無言，倒吸了一口涼氣匆匆離開。
二人暗中較勁，在沉默之中燃起滾滾硝煙。
“天海從成立到現在，幾代人的心血鑄成的高樓大廈，所有的一切都歸於先驅，別的醫院跳槽而來的風雲人物比比皆是。”
“別的不說，就說教授們能夠在此奮鬥終生的更是許多。這裏頭除了人民群眾對我們的信任之外，還有我們無私的奉獻，精英如同過江之鯽一樣，鍍金也好，做跳板也罷，天海始終都是最好的選擇。我想，文朝你也是這樣想的吧？”
袁立本人現在的情緒有多麼的複雜，從他給的稱呼當中就能看的出來。
言外之意就是瘋狂暗示徐文朝，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才是安全的。
離開了天海，即便是從前有再多的成就也不過是泡影。
徐文朝一臉平靜，問著他：“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好了，相互諷刺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我想都是在浪費大家的時間。”
袁立哈哈大笑。
心頭就像被壓了一塊大石頭，難以喘息。
“你背叛我。”袁立說。
徐文朝對這一句話極為不爽，沉著臉說：“何來的背叛。”
兩人目光如炬，危機意識起來後，袁立更是惶恐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