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今天偶然撞破,楚辭曾一度以為,她會和江辰天長地久。
而如今,她赤身裸體地躺在別的男人身下。
這麼一想,她和江辰也是半斤八兩,誰也沒比誰高尚多少啊。
“這種時候,可不能走神哦。”
男人渾厚低沉的嗓音裹挾著灼熱的氣息一起噴灑在耳側,楚辭敏感地縮了縮脖子。
酒喝太多的後果就是整個人都如同踩在雲端,就連身上這個人都虛虛晃晃地看不真切。
但感官受到的刺激卻在酒精的放大下,愈加難耐。楚辭忍不住張開小嘴,任愉悅的聲音傾瀉。
男人的體力是真好,楚辭受不住期期艾艾的推拒了好幾次。他都置若罔聞,依舊埋頭攻城略地。
“別鬧。”
許是被楚辭鬧得煩了,男人將她的雙手舉至頭頂,隨後用一隻手就牢牢的桎梏住,讓其再也不能動彈分毫。
由於男人猛然逼近,楚辭一個激靈,遊離的理智恢複了些,麵前的臉也就看清楚了幾分。
“沈…沈屹…”
是了,昨天受楚娉邀約,到咖啡廳聽了一出她和江辰的大戲。失控的她衝進去打了江辰一耳光,隨即一個人跑去酒吧喝了個酩酊大醉。期間遇到了沈屹,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到了這兒。
“嗯,乖。”
濃黑深邃的眉眼下,是洶湧澎湃的情潮。
楚辭似被蠱惑一般,眼神瞬間失焦。
她一直信奉忠貞不渝的愛情,也想好了會在新婚之日將自己完完整整地交出去。
可到頭來,卻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笑話。
如果是這樣,她還不如拋開一切,順勢沉入這無邊欲海裏。
楚辭是被痛醒的,就像有人拿了一根棍子在她腦海裏翻攪一樣,頭痛欲裂。可她捂著腦袋剛想起身,腰腹部又開始發出抗議。
這麼一來,那真是無處不疼。渾身零件都仿佛有人拆開來,賞玩一番後才重新組裝上的。
楚辭癱回床上,慢慢的,昨晚發生的事也如同走馬觀花一般地在腦海中閃過。霎時間,她感覺自己的腦袋似乎更痛了。
這一夜情的對象隨便換個誰都好啊,怎麼偏偏是沈屹呢?那尊佛她根本惹不起的好嗎?
思及此處,楚辭透過手指縫悄摸摸地環顧四周。
沒人!
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浴室裏就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這種情況下,實在不知道怎麼麵對沈屹。楚辭不敢細想,咬牙下床將已經亂七八糟的衣物往身上套,隨後拎起包戴好墨鏡扶著牆壁踉踉蹌蹌地走出房門。
沒一會兒,洗完澡頭發還滴著水的沈屹隨意披上一件浴袍來到床邊,準備關懷一番昨晚可招人疼的小甜心。
可床上哪還有人?倒是那一小塊已經凝固發黑的血漬極為引人注目。
“…跑得還挺快。”
沈屹喃喃著坐到床沿上,隨即躬身從床頭櫃裏拿出一包煙。慢條斯理的銜了一根在嘴裏,然後打火點上。
此時的男人就像是饜足後的美洲豹,慵懶、高貴而危險。它似乎正舔舐著爪子,回味昨夜獵物的美味。
坐在網約車裏的楚辭冷不丁地一個激靈,她連忙環抱住自己的手臂。司機還以為是自己空調開低了,趕緊調高了好幾度。